是在这个时候传过来的,把字条传进来的红樱说是周驰送来的,就又退了下去。宁王略微一顿,伸手从明华手中接过了字条,低头一看原本懒散的眉眼间就透出了一股嘲讽之意。
明华心中好奇,见宁王把字条递过来,只略微迟疑了一下就低头看了过去。
“钦天监?”她微微扬眉,不知道这消息究竟有什么不对。字条被送往一旁烛台,点着丢进了一旁火盆之中明华这才道:“听闻午后齐王从宫中出来,齐王府就闭门谢客。应当是皇上因为倾城公主一事发火的缘故,只是这让他闭门思过的旨意还没下,他就……”
“齐王兄向来如此……识大体,懂得进退,从来不会让父皇为难。”宁王唇角勾了勾,嘲讽地道:“如此懂得皇上心意的儿子,自然是更受重视了。魏王兄就学不会他这点机灵,不然也不至于这么些年来,还被齐王压了一头。”
齐王行事,颇有些小聪明的机巧,偏偏今上就吃这么一套。
“难怪就没有旨意呢。”明华了然,“皇上这是给齐王留一个退路呢。北陵人若真的计较起来,又怎么能说没处罚齐王呢?可若说是因为掳劫倾城公主,这不是没有旨意吗?到时候说是被萧家牵连,北陵人又能如何?”
自那日午后,夫妻两人之间相处愈发的融洽。明华本就聪慧,时间长久自然看得出宁王并不在意她一语道破真相的言辞,反而对此颇多赞赏。抛下了种种忌惮,她如今倒是显得愈加精神,说话时一双眼睛都透着亮光一般。
“只是,皇上在齐王离去之后一反常态竟然去了钦天监……”她眉头微蹙,看向宁王,“王爷似乎知道这其中原由?”
宁王拉住了她的手,低声道:“刚刚我说了齐王兄素来识大体,懂得进退。依着王妃来看,如今已经成了定局的案子,他又该如何翻身?在皇上跟前哭喊冤枉呢?”他手指在明华手心微微划动,明华低头看去,半响才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宁王所写的,应当是“命格”两字。
“王爷的意思是……”她这是真的有些不懂了。
“不信我们等着瞧就是了。”宁王笑了笑,“自小到大都是这般,齐王也不过这些手段而已。他自然知道自己落入这般地步背后有着魏王的‘帮忙’,可是如今岂是动魏王的时候?他若真的一口咬住了魏王,只怕皇上就难做了。纵然是心知肚明,可是一个儿子如今已经是这样了,再牵扯到另外一个儿子……”
“呵呵……”宁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眼底嘲讽之色愈加的明显。“既然不能让皇上为难,齐王自然要暂且放过魏王。那还有谁是分量相当,能够让他指摘,转移怒火的呢?”
“王爷……”明华隐约明白了这其中的干系,不由有种荒谬的感觉。宁王却神色淡淡,不以为意。
“齐王斟酌得失,以自己脱困为主,放过魏王祸水东引向我,再正常不过的选择了。”宁王道:“皇上素来不喜欢我,纵然他理由牵强,听在皇上耳中却是顺畅无比,不由多想,一切都是我的错。”
这点儿明华信,只是让她耿耿于怀的是“命格”二字,还有就是宁王如何从皇上去了钦天监就得出了这般的结论?
灵光乍现之间,她想到了宁王不受皇上喜爱的原因。据说宁王出生之时,京中地龙翻身,连皇城都在震动之中塌毁了一些宫殿。这样的事情,钦天监自然是有责任的。而为了推卸责任……
她心中一惊,反手握住了宁王的手,失声道:“皇上是去问王爷的命格?!”
皇上自然早就知道了钦天监给出的宁王的命格,此时再问不过是……她手忍不住紧握,修剪圆润的指甲没入宁王的手背,周边一片苍白。宁王却是一言不发,只愣愣看着明华的神色。
有一个人这般为他鸣不平,他倒是从未这般奢求过,如今却真的就有这样一个人为了他所遭遇的那些他自己都觉得平淡无常的事情,而愤怒,而痛惜。
“我无事的,明华。”宁王低声说,另外一只手轻轻把人搂入怀中,低声道:“我无事……我不会有事的……这些,不过是寻常小事,我自有脱身的办法……”
明华咬着下唇,手指微微松开,看着宁王手背上留下的痕迹,许久才低声道:“这不是寻常小事!”
她也不喜欢家中那些庶妹,林明若是个墙头草,对她再好她也能见风使舵,一旦情势不对转头就会把她给卖了。林明惠更是心怀鬼胎,只想着若是晋哥儿长大了只认她这个一母同胞的姐姐,掌握了国公府让她扬眉吐气。至于林明馨,就更是直白只差说一句“只要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可是,不喜欢归不喜欢,她也从未想过为了二妹或者是五妹,就这般随意拉她们出来当挡箭牌。更别说是,主动迁怒于她们了。
而林矍,也从来不会因为重视她这个嫡长女,就真的对庶女们不管不问,为了她而去苛待他人。
身为一国之君,行事偏颇到了这个地步,真的是……让她不齿。
“只是,我不懂,这究竟是为什么?只因为地龙翻身,宫城受灾吗?”到底是骨肉难分,哪怕是帝王之家,骨肉之情淡薄了些也不该如此才是啊?依着今上的行事方式,她倒是有种皇上有种把宁王当敌人一般的错觉。
“自然不会那般简单,只是地龙翻身乃是不祥之兆,钦天监的人自然要寻个合适的托词为自己开脱。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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