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妩执着信纸发了好一会儿愣,等听到外头传来动静,才回了神。
紫菽从门外走进,同江妩禀告,“姑娘,金栀姐姐来说,夫人唤您与四姑娘去念月洲用午膳。”
说起午膳,江妩这才觉着肚里空空。
她将关越卿的信收起来,与先前的信放做一处,便随着妤姐儿一并去了念月洲。
卫氏见妤姐儿与江妩手拉手地进了屋,旁的也未闲说,立时就吩咐金朵摆膳。
若是卫氏独自用膳,怕也是些清淡小菜,再加上变着花样的斋粥。
可她既唤了两位姑娘来,那桌上便是两人爱吃的菜。
江妩心里藏着事儿,单妤姐儿也吃不了多少,一饭下来,也未动多少。
“妩姐儿,这是怎了,也未见你动箸。”卫氏漱过口,坐在罗汉床上喝了一口清茶。
江妩摸着肚皮嘻嘻地笑了笑,“无事,我就是闲食吃多了。”
妤姐儿笑道:“让你管不住嘴。”
卫氏无奈地浅笑,摆了摆头,便进入正题。
“可知进入我寻你们来是为了何事?”
江妩大概是估计到了,娘亲本就与人少交谈,昨日却与大伯母聊了许久,十之八九是为了铖哥儿的婚事。
果不其然,卫氏见妤姐儿摇了摇头,便开声说道,“此番还是为了铖哥儿,可还记得乞巧那日大伯母交与你们的事?”
妤姐儿嘴角僵僵,她早就忘了要去跟各府姑娘交谈,一说起乞巧那日,她只记得她那两幅七姐会的画。
江妩也当场语噎,那日她与罗真聊得起兴,根本没来得及与旁的姑娘家搭话。
卫氏一看两人的神情,便觉着事情发展并不如所想的顺利,她轻挑了眉梢,“怎?可是顾着顽,忘了?”
江妩看着卫氏难得的调笑神情,便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答道:“岂敢。我觉着罗院判之女罗真倒瞧着不错,最为要紧的是她识得大哥哥,大哥哥也识得她!”
“罗院判之女?”卫氏收回了稍带戏谑的眼神,正色地询问道。
江妩愈发觉着这主意甚好,更莫说那罗真似也对铖哥儿有好感,遂她便愈说愈来劲,将罗真夸了个天上有地下无。
卫氏听完,第二日便去问了秦氏。
等过了中秋后不久,秦氏便收到了罗夫人游花会的帖子。
妤姐儿与江妩自是随卫氏与秦氏一并出行。
罗府在城西,往常走惯通西的路子,今日堵着不通,车夫便赶着马绕打城南而行。
江妩听着外头挑夫的吆喝声,才掀了车帘一角,偷偷往外看。
还真是定国公府的这条道,行人摊贩皆在路边,马车只得缓缓而行,这得绕多远的路啊。
刚想放下帘子,就瞧见一个眼熟的倩影,更准确来说,她是熟悉此人的举止动作。
因着莎草挂了面纱,又换了一身粗布旧衣,除了身上散发的大户人家出来的气息掩不去,旁的就说模样便掩了个十足。
是莎草?
心中的怪异感陡然升起,莎草怎会从药铺走出?
马车缓行,却也很快地过了她,江妩心底满是疑问,她心下一急,稍往帘处伸了伸身子,就见又是一个熟悉的身影鬼祟地跟在莎草身后。
莎叶跟着莎草?这是怎的一回事?
身后一个小劲儿,拽住了她的衣角。
“五妹妹,可不许再往外探身子了。”妤姐儿不醉心书画时,可爱管着江妩了。
人影也一闪而过,她同时失去了两人的踪迹,纠结再三,遂也只能作罢。
以致于去了罗家,都仍思绪不宁。
所幸今日还有妤姐儿,罗真频频来找她们二人闲聊,不仅卫氏,连罗夫人也看在眼里。
与此同时,定国公府这边也正待着客。
顾奉仪,不,现时应该是顾承徽了。
顾云岫使了浑身解数,才从奉仪升至承徽,连升两阶,已算得上是正当得宠之时。
她同太子提出,想过定国公府与关越卿一聚,太子也正好想膈应关越卿,遂也应了。
上回莎草未得随行,自是听了顾云岫吩咐,此番得以上门拜见关越卿,也是因着顾云岫有事交代她去做。
莎草换回了出宫前的一身衣裳,才拎着装了药材的食盒,回了定国公府。
她将食盒置于回宫的马车上,便回了顾云岫身边。
莎叶比莎草回得要更早些,她等莎草从药铺里转身出来,便进去试银子套了掌柜的话,出来时已不见了莎草的身影。
莎叶立于莎草对面,她拿了眼角悄悄打量着莎草,心里困扰的很。
藜芦?她单单要一味藜芦是作甚?
关越卿装作要吩咐莎叶,便把她带到一旁无人之处。
“可查出甚?莎草是为何匆匆离开?”
莎叶自是不敢有所隐瞒,将跟在莎草身后去了药铺之事道了个尽。
关越卿听了便皱了眉,她不通药理,但也知藜芦催吐,思来想去又是担心顾云岫为着维持窈窕身形,以讨太子欢心。
她一下气急,先是有顾云岫说留莎草在宫是为帮着制香,后又有此次的遣了莎草去置那催吐藜芦,回回都是为了那个太子!
关越卿身子虚,步子浮,但却不碍着她步步生风,旁人一看,便是她动了怒。
顾云岫饮尽了一盏茶,也未见关越卿归来,疑惑之下便起身来寻。
怎知才到门边,怒气冲冲就进来一人,正是方才面色尚佳的关越卿。
关越卿一把就掐住顾云岫的细臂,直拽着回到方才她所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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