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的娃娃,简直滑稽得很。
程西没所谓,俯身卷一卷裤管再来挽袖口,程若航比她快一步,抓过她的手腕,嫌她三下五除二太敷衍了事。
程若航认真地替她将两个袖口卷了几道,板板正正、有条不紊,程西有一秒错觉,将来程若航一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阳台上有洗衣机和烘干机,衣服如果要换洗的话,自己去弄,头发吹干再睡。”程若航简单睡前关照了几句,就拿换洗衣服去冲澡了。
暂时解禁的程西,这下才得以四下认真打量程若航的宿舍。
用纤尘不染来形容的话,也不足为过。
他不算洁癖,可是爱干净的程度,远远是程西作为一个女生赶不上的。
四五十平的房子里,鼻息间只有清新冷冽的味道,程西在卧室里找手机充电器给手机蓄电的时候,才发现,程若航真得听从了程西的歪理,床铺真得没换。
说不上来的由头,程西莫名的喜悦。
她如果把此刻的心情讲给唐唐听,也许好友会骂她一句,变态。
客厅一张双人沙发,原木色的两张拼接茶几,沙发靠墙那边一个十二格的书架,上面大部分是专业书籍,也有程若航所谓的闲书,不过令程西意外的是,她在书架上看到了汪曾祺的散文集《五味》。
程若航读汪曾祺的书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程西莫名觉得架子上的这本书眼熟,书的边角封着透明胶带,如果程西没看错的话,这本书是她的。
她翻书不怎么仔细,所以,一般她买书回来,总会用透明胶带把常被捻页的边角用透明胶带封好。
“这本书是我的。”程西立在书架旁,听到卫生间有人出来的声音,她想都没想,直接回头。
可是她没想到程若航是光着上身的,一件套头的棉质t恤还挂在他光洁的肩膀上。
程西有些窘色,连忙避过身去,装作把书搁回书架上。
“你的怎么了,不能借着翻翻。”程若航说着,有走近程西的脚步声,程西再错过身来,他已经是毫无毛病的一身居家休闲模样了。
他往沙发上一靠,似乎想把所有的辛劳、心神全都卸下来,湿湿的短发被他三两下用干毛巾擦得炸毛了,“不困?”程若航扬起眉梢,问程西。
天知道她这傻乎乎地杵在他跟前,要干什么。
她其实很想说,程若航,你长得真好看。
“那我去睡了。”程西觉得哪怕郑重其事地说声晚安,都太泄露心机了。
“嗯。”
“你记得叫我啊……我未必能准时醒得过来。”
“所以你才会时时刻刻惹出事端来。”
“……”
“说好听是乐观心宽,说不好听点,脑子缺根弦。”程若航睡前还得再念经一次。
“你把书还给我!”程西愤愤,眼下见机地嘴狠。
“拿走。”
“你拿我的书,起码事先招呼我一声吧,我都不知道,你这叫偷……”
“偷来治失眠的。”偷书人说得义正言辞。
“你这么多专业板砖书看了还不能催眠?”搁程西,随便哪一本,不要一页,她就能看睡觉了。
“……”程若航右手边是落地头灯,他整个人坐在灯源之下,程西的角度看不清他眉眼,“鬼知道,为什么不能,越看越清醒。拿你的闲书过来,几页一翻,魔性得很,准能睡着,……无论如何,也算你的功德一件吧。”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能摒除你的业障,那这本书就送给你了。”
“……”
程西原以为程若航会继续和她贫嘴几句,结果他没了后文,大概是累了。
“去睡吧。”他起身踩灭了落地灯的开关,再转了一圈,讲客厅、玄关处的灯悉数都灭了,程若航在暗色里,再次赶程西去休息。
程西合上卧室门,程若航只能瞧见门下口的一泻微光。
他阖阖眼,右手握拳置于眉心。
程西的一句玩笑之言,让程若航无言以答,业障?他能怪程西言重了嘛?
他的业障到底是什么,又如何摒除得了。
☆、(25)纽扣(伍)
直径约1厘米的纽扣,表面呈光滑半圆形,且扣眼隐在纽扣背面,成包裹体态。异物钳勉强可以夹住,但是取出的经途很可能会再次掉落。
程若航给出了一个方案,出于异常规操作,患者又是三周岁不到的孩子,他作为检诊医生,有必要和家属解释清楚诊疗方案。
避免多次尝试带来的时间冗扰和未知风险,程若航建议使用辅助网篮,他再正经不过的脸色,告诉患者家属,他将要借助一个未展开的安全套,用异物钳夹住安全套的边缘,形成一个类似网兜辅助件,从而套住孩子胃内那颗圆滑的纽扣。
“……程医生的意套?”赵姐听着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程若航微微颔首,一身防护服,口上戴着医用一次性的口罩,眉眼间一些情绪传递给病人家属,磊落光明,一身正气。
赵姐的丈夫常年出差在外,眼下孩子的事情,她也没敢贸贸然告诉丈夫,这么小的孩子接受全麻,本来赵姐就有些胆战心惊,对于程若航这出奇制胜的诊疗方案,赵姐多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程医生的方案,多久能取出?”
“最多十分钟。”
“好吧,那就拜托程医生了。”
再小的手术,搁在家属眼里,都是一个未知数,当然,对于程若航来说,也不会掉以轻心。尽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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