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句话,都是掷地有声,连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安静下来了,面前的三个人则是完全傻掉了。
“什,什么?”从未有人如此之说,眼前这个乡下丫头衣着朴素,长得跟豆芽菜似的,一双眼睛却是黑白分明,隐隐的藏着怒火。
“公子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地位越高的人,享受的权利越多,同样的责任也就越大,无论是何种原因,出此不毛之地,公子怎么说也有责任的。”冷静下来,讲完道理后,许呦就有种想死的冲动,她这个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莫问那老头说的果然不错,自己这张嘴,迟早要闯祸的。
接着就像一只斗败了的鹦鹉,羽毛也散了,气势弱了下来,赶紧收拾东西逃离这是非之地吧。
“怎么?骂够了就想跑?”这幅神态他全收之眼底,看样子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想多说什么,可自己的那番言论却是惹怒了她,才有刚刚那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就是他读了这么多经史子集也没有悟出来的道理,刚想道歉的时候,又是这样一幅神情,难免起了逗弄之心。
“怎敢?”许呦只觉得尴尬至极,她不想死还没活够呢,日子才刚刚起步呢,大腿还没抱上呢“公子不是想买桃花膏吗?小女这还有些,免费送给您如何?”这幅样子活活的就是一个讨好主人的小宠物,心里苦的都要淌水了。
那位公子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嗯,拿来看看吧。”
许呦恭敬的把桃花膏递给身着黑衣服的那个男子,惹得那位公子还有武人侧目,黑衣男子则是一脸惊讶,他绝不会认为能说出那等话的女子会做出什么危险的行为。
“你这是?”那位武人觉得这女娃子要成精了!
举了半天,许呦的脾气也上来了,脾气一上来就忍不住犯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不知阁下懂否?”
黑衣人听完二话不说拿起桃花膏挖出一大块涂抹在了自己的手上,透明粉色的膏体,晶莹剔透,抹到手上,仿佛老茧都得到了滋润。
许呦看的嘴角直抽,差点流出眼泪“一小块就够了,不用那么多的。”可怜巴巴,心痛至极的样子倒也有意思。
“吭,既然这东西是你给我的,我就收下了,不过你得罪我的事可没那么容易过去的,你就等着吧。”那位公子拍了拍许呦脆弱的小身板,许呦备齐竹筐,拔腿就跑,什么礼数,什么钱财,逃命是正经啊。
“主子,这丫头没惹你,又何苦吓唬她?”那位武将皱着眉毛,一副不赞同的样子。
“黑蛟,你觉着呢?”那公子又问了下旁边黑衣男子,本来是觉着黑蛟就认自己一个主子,绝对不会给自己下不来台。
“属下不好说。”公子的眼皮跳了跳,这不就是变相说是他的错嘛。
那位公子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只是叹了口气“我有打算了,回京吧。”
她说的没错,即使自己没有治理这个国家,可是也没有了解民情,要想成为一个英明的君主,他现在做的实在是太少了。
两人相继望了一眼,然后恭敬的拱手“是。”
许呦发觉后面没有人追她,大大的松了口气,吓死她了,怎么惹上了这样的人呢?实在是头痛,许呦揉了揉神经紧绷的脑袋。
“呦呦,你怎么一副慌脚鸡的样子?”陈云乍一拍许呦的肩膀,给许呦吓了一哆嗦,还没见到她这么紧张呢,不由的好笑。
“没,没什么。”许呦干笑两声,她好像得罪了一个不得了的人,怎么办?
“唉。”走着走着陈云叹了口气。
“怎么?云姐姐可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许呦一向平和,起了脾气就喜欢拿理压人,着了急就爱教训人,过后又后悔。
“我在想,有你让我编绳结,还有我自己绣活,家里的几亩薄田,就算是这样日子还是不宽裕,交了税,家里余粮就不剩多少了,你说哥哥的婚事怎么办?若是我嫁了出去是不是能好些?”陈虎子今年十六岁是要到了娶亲的年龄,陈云十四,也是一样的,一娶一嫁怎么说都是需要银子的。
此时她们坐在一个面摊桌子前,许呦一只手拄着脑袋,另一只手就在桌子上敲打,思绪越换乱几根手指敲打的就越快。
“别想了,为了我们家的事伤神,你怎么就那么傻呢。”陈云是想要许呦做她嫂子的,看她哥哥的样子,是喜欢呦呦的,可是呦呦的本事,她哥哥能养活的起吗?
“罗婶子,陈大叔,虎子哥,云姐姐,你们每个人对我都是真心的,我又不是没长眼,没长心,你既然这么苦恼,我能想办法就尽量想呗,也没什么的。”这个镇子知县不行,主簿也不行,那家伙简直就是强抢良家妇女的混蛋,若是买地,买田,做小了还可以,若是做得大了,还不等怎样,他们就必须先刮一层油水,要不这一年期间她怎么一点都不敢轻举妄动呢。
“唉,要是刚刚拦下那人就好了。”许呦自言自语的说上这么一句,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庆历朝的太子齐博文,要是告知县一状,没准是件好事!
算了,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万一失败了,后果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真是应了许呦的猜想,齐博渊的确是庆历朝的太子,可尚未加冠不稳定的因素太大,底下三个弟弟,两个妹妹,其中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是自己的亲兄弟,间隙几乎等于没有,其余的人有些不好说。
“皇兄,你真打算好了要去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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