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麻烦,她自然是避之唯恐不及。
天色越见越晚,老穆等人聚在厨房里,连许大夫也在,大家神色凝重,正在商讨着去山里找拾彩。
巢只眼眶红红的蹲在老穆身边一言不发,眼睛没有焦距的看向外面。
忽然巢只眼睛一亮,指着帐外的人影激动的大叫。
“夫长,夫长,拾…拾彩,”
老穆最先反应过来,一个健步冲了出来,看清人确实是拾彩,一个巴掌拍了过去,看到她还一脸的不明所以的模样,气的张口就骂。
“你个臭小子跑哪儿去了,居然敢夜不归宿,不怕山里野兽把你吃了。”
说完老穆觉得语气太过关切,不自然的咳了两声。
“吃了才好,省的我一天到晚为你们操碎了心。”说罢又气呼呼的瞪了两眼。
拾彩心里感动,老穆虽说喜欢凶人,但对她还是不错的。
其他人赶紧打着圆场,“是啊是啊,你跑哪儿去了,老穆她可担心你了。”
拾彩含糊的说自己迷了路,巢只赶紧推着她进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拾彩,快回去换身衣服,为你留着饭菜呢,我去给你热热。”
拾彩这才注意到自己衣衫褴褛,刚才下山时跑的太快,棘草树枝把衣服都划破了,赶紧应声钻进自己的帐篷。
拾彩换了衣服,见巢只在厨房里忙活,就前去帮忙。她心里挂念着战况,还没开口问,巢只就高兴的和她唠开了。
“你是不知道今天咱们这仗打的多漂亮,启军全军覆没,一人不留,连蒙远也在被捉前自刎,哎,说来那蒙远也是可惜了,人死灯灭,一身的才干也要随他入土了。”
全死了!!
拾彩听罢,不顾巢只在后面追喊,撒腿就往战场跑。
此时的李知荀正在一个人站在城墙上,往日的风华绝姿变成了不堪的落寞,好似下一秒就要被黑暗吞噬。
台下尸体堆积如山。
拾彩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死人。血与ròu_tǐ在黑暗的掩护下化身一头狰狞而凶残的狼,仿佛想把活着的人也生吞活剥的吃下去。
狼烟未消,血染热土。
黑夜包容了所有的残忍与不堪,无声的洗刷着这场恶战。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拾彩不用亲历也能想象得到白天的时候这里经历了怎样一场凛风血影,撕杀伐挞。这些被遁甲茅戈撕成碎片的男儿们,也将在野草繁花下长眠,在白骨之间归于腐朽。
她有些担心的看向烽火台上那个身影。没有人喜欢战争,不论胜败。
李知荀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她,漫无目的的注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寒风吹得衣服猎猎作响。
“王爷不是打了胜仗么,为何还是闷闷不乐?”拾彩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惊了身边的人。
见来人是拾彩,他对着她勉强的笑,有些颓然。
“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攻之良策,这场战役里,没有胜负,两败俱伤……”
“启军全殁,我算不得赢。”李知荀微不可闻的叹息,眼角眉梢尽是哀意。
拾彩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影,心有所感,安慰他道:
“或许对于青衣骑来说,死才是最荣耀的吧。蒙远年少时就兼做统帅领兵出征,与青衣骑出生入死,曾打败过孟津和夏国联军,也算得雄才伟略的赫赫人物。”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此次绥邑一战,丧师六万,失守三城,定是自感一世英名付之东流,羞愤交加。他已是古稀之年,若是再让他和青衣骑当俘虏,只怕对他来说更是羞耻。王爷大可不必为他哀叹,也许这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李知荀靠在台墙上,细细的听着拾彩一番言论,眼里少了些许悲痛,却多了几份探究。见她像是真心想宽慰自己,又有些释然。
“再高明的战术阵法总是可破的,唯有一军的骨气,攻之不破,战之不消。此役启人伤残不解甲,共赴生死,启军可畏。”
李知荀望着漫无边际的天空,对启军的敬意油然而生;拾彩内心复杂,低头默不作声。
茫茫天地间,两个身影,一高一低,被黑暗所包围,似乎都怀着悲悯苍生的胸怀,一腔柔情面对着人间最残酷的炼狱。
☆、我叫陆玠
第二天一大早,拾彩就起床了。
仗一打完,一切节奏都慢了下来,活也少了不少。徐大夫那边伤兵不多,也用不着她帮忙。
她忙完了自己的活,想了想,揣着两个馒头,跟巢只打了个招呼,身上挂着两个壶,别着手慢悠悠的朝山后走了去。
马上应该就要离开这里了,她想多和后山里的那群猴子相处一会。
小巴远远的就看见了拾彩,欢欣鼓舞的一歪一扭的跑来迎接。拾彩伸手把他捞进怀里,亲昵的蹭了蹭小巴的额头。
“巴巴,今天有没有听你娘的话呀?”
小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也听不懂人话,只一个劲的往她怀里钻。拾彩爱怜的的摸摸小巴的头,脑子里莫名的想起昨晚那个受了重伤的紫衣人。
他似乎也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灵气动人。
不救!
过了一会,小巴撒娇撒够了,就安安静静的把头靠在拾彩的肩膀上。拾彩感受到肩膀的重量,又不受控制的回想起昨晚的一幕。
他似乎也靠过自己的肩膀。
不救!不救!
又过了一会,小巴开始按耐不住的在拾彩的怀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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