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抽了一耳光。
沈鸿锐翩翩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宁清卓总是处变不惊进退得当,以至于沈鸿锐时常会忘记,她也是个女子,她也有力不从心之时。
京城之大,便是以他的身份,都可能碰到争端摩擦,更何谈宁清卓。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又没个照应,他却真听了她的话,让她一人在这陌生的地方摸爬滚打。这么一想,沈鸿锐只觉得心中被针扎了下,满满自责与羞愧。
宁清卓起床下楼,难得见到沈鸿锐脸上没有笑容。男人眸色沉沉坐在院中,模样竟是有些怔。她奇怪上前,在他身旁坐下:“怎么了?为何沉着张脸,可是碰到什么麻烦?”
沈鸿锐回神,便撞上了女子询问的目光。他知道她在担心,可她的神色依旧平和,只是静静等待他的回答。沈鸿锐几乎可以想象,若他真说出个名目,她会层层分析,设法想出对策,帮他解决困难。
沈鸿锐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初时提议再结同盟,不过是他不愿与她分离。说句老实话,他根本不曾期待,她能真正成为他的同伴。可宁清卓却是在认真为此努力,她是真的想要做他的同盟,想要成为能支持他的力量。这让沈鸿锐清楚感觉到,这个女人和他认识的大部分女人不一样:她想以完整而独立的姿态,站在他的身旁。
——她向来要强。
没有缘由的,沈鸿锐忽觉很心疼。宁清卓作为族长,宁家多少人仰仗于她,而她也习惯了照料一切,习惯了以一己之力承担所有困难。可是,她的能力总归是有限,这么一路走来,难道就没有碰到过心灰意冷,悲伤绝望?那种时候,是否有人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想到宁清卓可能每每强咬牙,一人勉力支撑度过那段时期,沈鸿锐心中,好好照顾一个女子的心思便冒了头。这是他第一次生出这种想法。世人皆道沈公子fēng_liú,可他与女人的交往,却类似与赏花。碰到姹紫嫣红,停步下来观赏一番,兴致来了还能赋诗一首,可这便也是全部。现下……他却想将这花划归入他的羽下,好生将养。
沈鸿锐心中暗自有了决定,这才收了心思,抬手揉了揉宁清卓的发,笑道:“没什么。你啊……别总是那么逞强。”
宁清卓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你别逞强”这句话了。这个世上,只有爹爹、姐姐还有高元纬,曾经这样对她说过。她的心中莫名有些暖意,却躲开了男人的手,低低道:“你听说昨日的事了?”
沈鸿锐“嗯”了一声,却是笑了出来:“竟然让陈晋安救了场,我实在心有不甘!”他摇头晃脑道:“清卓,我能比他做得更好!你定要给我个机会,也让我好好表现一番!”
他一副好胜的模样,宁清卓嘴角微翘,偏偏道:“茶庄开业的事,我都差不多准备好了,你还能为我做什么?”
沈鸿锐笑眯眯道:“我这些日联系了好些旧友,打算于十五日举办一场品茶会。届时,我便用你的茶叶招待大家,为你的茶庄做宣传,如何?”
宁清卓挑眉:这倒是好主意。文人风雅,是茶叶消费的大头,如果能向他们直接推荐她家茶叶,效果定是极佳。遂点头道:“好,那我便来帮你办这场品茶会。”
沈鸿锐笑眯眯应允。他举办品茶会,既能联络好友,为往后竞选山长铺路,又能帮到宁清卓,这让他生出了些两人休戚与共的感觉,心中甚美。正打算调笑几句,却见宁杰急急跑来:“当家的!那个锦衣卫又来了!”
锦衣卫?沈鸿锐便是一怔:宁清卓惹上麻烦了吗?却很快反应过来:“清卓,是孙剑锋吗?他很是不快:“你才来京城几天,他怎么就来纠缠了!”
宁清卓摇头:“不是孙剑锋。”可沈鸿锐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她又接着道:“是孙剑锋的手下。”
沈鸿锐嘴角一抽:这有差别么?!宁清卓却转向宁杰:“他又送什么东西来了?”
宁杰挠头:“不知道啊!这回没见着他拎东西。”
宁清卓便一摆手:“不管他送什么来,你收下便是,然后打发他走。”
她只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多费唇舌,沈鸿锐却误会了,瞪大眼看她:喂!孙剑锋送的东西,你问都不问,就都收下吗?你们俩的感情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宁杰一溜烟跑走了。沈鸿锐还没来得及出口的调笑生生咽回了肚,开始措辞该怎么和他的盟友姑娘聊聊这事,却见宁杰又跑了回来,口中道:“当家的!那位大人说这东西重要,必须亲自交给你!”
宁清卓一声叹:“让他进来吧。”
宁杰将那锦衣卫领进了后院。那人见到宁清卓,躬身行了一礼,唤了句:“宁姑娘。”直起身后却不再说话,只是盯着沈鸿锐。
沈鸿锐知道这锦衣卫在想什么。这人不放心他,不愿在他面前说正事,想要他主动离开。
沈鸿锐偏不遂那人的愿!他嘴角一翘,展开他的竹骨扇,便在那人阴阴的目光中,悠哉自在扇起风来。
那锦衣卫也不料沈鸿锐会如此不识趣,盯了他半响,也没了办法,只得将目光转向宁清卓。宁清卓倒是起了身,简单道:“大人有什么事,进屋里说吧。”
沈鸿锐岂能放她离开!他飞快抓住女子的手腕,目光脉脉含情,暧昧低声道:“清卓,何必去屋里?咱俩什么关系,你与他之间能有什么事,又何须避讳我呢?”
宁清卓看看笑得满面春风的沈鸿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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