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景行眼望天:“今晚的夜景,很美。”
“你说是月亮美还是星星美?月亮只有一个,又那么大个,只要它一出来,谁还看得见星星呢?”
“对。”他说。
“如果是你,你是愿意当一个月亮,还是一个星星?”闻星撑起身体,左手带着他的手抬高拱着月亮,末了,指着茫茫星海中的一点问他:“你看,那里就有一颗星星,一闪一闪的,如果不仔细看,也许就会错过了。”
一闪一闪的,光芒比之月亮,差之千里。
她继续说:“很久以前,我还很幼稚的时候,觉得月亮最好,众星捧月,无与伦比。但是有一个人,她说不对。”
那个人,是闻星真正意义上第一个讨厌的人,月娟儿。
虽然闻星的名字里有个星字,但她常常自诩空中明月,皎洁而光亮。她觉得月娟儿才是默默无名的满天星星之一,可怜又可惜。
但是月娟儿当众反驳了她,毫不留情。
“你看的月亮的确是又大又亮,在这夜晚谁也比不上它的光辉,可其实它的体积只有地球的四十九分之一,质量只有地球的八十分之一,根本不值一提。而且它也不会发光,只是靠着反射的光才能为人所知......”
十五岁的月娟儿侃侃而谈,撕碎闻星长久以来的梦,把所有人迷得失去了原有对灰姑娘的厌恶,只剩下闻星一个人,执着地站在草地上晒月光浴。
等到所有的朋友都走了,月娟儿才回来,轻露嘲讽:“你知道吗?其实还有后半段。这满天的星星,我随手指一颗,可能就比地球大上千万倍。你怎么知道,小小的一颗星星,就一定不如月亮呢?”
闻星说:“可是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看来,他只能看得到月亮的光辉,而不会去探索一颗星星。”
“这不就是你的夜郎自大吗?”
闻星说:“如果让我选,我仍然愿意做一个月亮,一个离得近,照得到人的月亮。”
当时谁对谁错,已经无需讨论了。
凉风吹着,单车摇着,闻星一没了性却很快就累了,软乎乎地把脑袋贴在他的背上,等到聂景行说:“闻星,我们到了,闻星,可以下车了。”
兜了一圈,他们回到了起点。
聂景行几乎要睡着的她抱起来,缓步上了阶梯:“闻星,你轻了,以后不要节食了,再这样下去一点肉都没有了。再说节食对健康不好,我们得往长远的地方看,虽然现在人人以瘦为美,可瘦成了竹竿他们也不会喜欢你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毕竟我不是看脸的人,我就是希望......”
也只有当闻星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会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就是因为没有人正经回答了,他才能得到一丝温暖的慰藉。
他不是喜欢表现的人。
往他怀里拱的闻星听了他的话,模糊应了,哼哼唧唧的几句也不知道是什么。
“闻星,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能不能看在这么多年,我们......你......”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并不是要对付你,我怕你太累了,我们......”
门还没等他按密码就开了,dudu和阿敏姐都在。
“她这是怎么呢?我刚要和她说她就挂了电话,吓死我了。”阿敏姐把闻星身上的外套拿下来,听她呼吸平缓,愣愣地问:“她,睡着了?”
“我抱她回房间,你们等一下。”
阿敏姐讪讪笑了,闻星这里她来过不少次,前几年除了她弟弟从没什么男人到场,然而这半年,每一次来,虽然人没在,但是东西倒是多多少少添了。她哪里还能看不出什么,平时碍于闻星对私生活的避而不谈,保密工作又好,所以不过问。可是这次,既然撞上了......
dudu也在用眼色和她交谈。
“聂总。”阿敏姐拿出她女强人的本性,开门见山:“你看,闻星对昨天的新闻,这个态度有些消极,现在呢,我们公司已经给她出了方案,但是要她配合,可能也需要您配合。”
“什么方案?”
“有些爆料一看就是假的,我们打算从这方面入手,一假全假,先把粉丝的信任度拿回来。后面呢,会有几方面的策略,具体就需要和闻星商量了。”
“现在对方势头很猛。”聂景行说,“你们准备做什么?”
阿敏姐把手机上的文档拿给他看:“这几天暂定的,水军、公众号、大v这些我们都有合作,这几家媒体我也联系过了,他们会......”
还没等她说完,聂景行指着其中一项质问:“炒作?和李文鑫?”
“是,李文鑫的经纪人也同意了。”阿敏姐硬着头皮说:“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
“你的方案闻星不会同意的,把这个撤了。”
“可是聂总,这是一条捷径——”
“她不会同意!我也不会!”聂景行的态度很强硬,没有给她发挥嘴皮子的机会。
阿敏姐断了话,但心里已经打算好了和闻星讨论如何运作,所以聂景行的态度不是她最应该考虑的,这是她和闻星合作的几年里,清清楚楚的规则。
聂景行没再理她,他们都在赌,赌闻星的选择。
☆、人人喊打
“舍友辱骂闻星,大学男生竟半夜砍人”、“银行工作人员力证闻星造假”
这两条推送是在早上八点准时放出来的。
上班的人刚好在地铁打开手机,上学的学生课间偷偷刷了微博,晚睡的被闹钟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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