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你还爱我吗?”沐言想最后确定我的心。即使是以前最甜蜜的时候,他也极少说起爱这个字眼,可是在这不对的场合不对的地点,他却像个赌徒一样,赌我对他的感情还剩多少。
我当然爱你!我几乎要脱口而出,可是我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说,因为许墨警告过我,如果我今天有一句话说不对,他就马上打电话给手下,让他们停掉爷爷的药,让他自生自灭。
“告诉他你的答案。”许墨低声开口,语气已经有一丝不耐烦。
我闭上了眼睛,手死死的抓住衣角,身体绷得紧紧的,用全身最大的力气,吐出三个字来,
“不爱了。”
我没有看沐言的表情,只是知道,这一刻,我们都死了,我们已经失去属于自己的灵魂。
唯一感到高兴的人,是许墨,他奖励似的吻上我的额头,转身对秘书说,“把合同拿给沐总看。”随即潇洒的对沐言说:“沐总,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不定的,秦白还没有嫁给你,所以她有重新选择的权利,不是吗?”许墨望向沐言,脸上依然是那种舒畅的笑。
“许总说的没错,如果她已经选择,我不会纠缠。”沐言的声音变的清冷,一改往常。
“那我们签约吧,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许墨笑着向沐言伸出手,沐言也淡然的握住他的手。
终于救了沐言的公司,可是我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从今以后,我可能再也无法和沐言有任何交集了吧.
命运是多么的充满戏剧化,相知相爱,从小相伴十多年的两个人,就在这样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早晨,突然就断了联系。就像天空中的风筝,飞远了,断了线,飞走了……
沐言沉默的签完合同,许墨便打算带我离开,这时沐言再度开口,口气已经有了一万分的疏离,
“秦白。”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我。
我受伤却故作坚强的转身望他,“以后,我还可以去看看爷爷吧?”
爷爷?这个该怎么解释?
“沐总,小秦白的爷爷我已经转到国外的一家大医院,那里有最专业的医疗团队,所以我想,你以后可能很少看见他。”许墨代替我回答,我只是低下头,心里的痛苦再此蔓延开来。
“许总果然想的很周到,那看来,这次是真正的再见了对不对?”沐言看着我,陌生的表情,陌生的语气。
“沐言,我希望你幸福。”我回望他,这一次,眼神不再逃避。
谁知沐言只是自嘲的笑笑,说:“好啊,我如你所愿。”
是讥是讽我已经无力分辨,许墨已经牵着我的手离开,那条走廊是那么的短,我没有回头,没有再哭,因为,一切都结束了。
十年爱情,从小的相依为命,真的就这样结束了。许墨,你开心了吧?你满意了吧?
我真的如你所愿了。
随后的几天,许墨便把我带到他的一所大房子,他每天都来陪我,也试图想要与我温存,可是,沉重的心里负担已经压垮了我的身体,我得了重感冒,每天都昏昏沉沉的不想起来,我不吃饭,不说话,什么都不想干,起初他还哄着我,随后就不耐烦的暴躁的吼我,可是我一点都不在乎他的生气,我是病人,我要休息,我不要说话,我要是就这样死掉该有多好。
高考的前一天,我打起精神起床,想要看看已经荒废了好几天的学业。
许墨这段时间一直不提对我以后生活的安排,只是把全部心思放在对我的重感冒的治愈上,我吃力的走到卫生间想梳洗一下,可是当我看到镜中的自己时,竟然不受控制的哭了出来,这还是我吗?脸色苍白,黑眼圈那么重,头发枯黄,简直就是个女鬼。我呜呜的哭着,连许墨什么时候来了都不知道,他从后面抱住我,细声细语的安抚着,
“小秦白,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怎么起来了呢?”他的下巴摩擦着我的肩膀,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心痛表情。
“许墨,我想去参加高考,可以吗?”他就是我的天,我的所有事情都必须经过他的同意,否则我根本一步都动不了。
“不行,你不需要高考,因为即使你考上了,我也不可能让你去上大学。”他的口气坚定,可是为什么要剥夺我的梦想,我已经什么都不要了,为什么连个梦想都不给我。
“求你,许墨。我求求你。”除了祈求,我已经没有任何武器。
“小秦白,你是我的女人,所以你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比如说自由。我不敢想象你待在学校那种不安全的地方会让我多担心。”
许墨试着向我解释,可是我已经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了,无所谓,你要什么就拿走吧,什么都给你。
结果高考那天,许墨还是害怕我跑去考试,竟然在我的药里加了一定量的镇定剂,我一直睡了两天,他一直陪着我,我睡睡醒醒,全身没有哪怕一丁点力气,只能软软的靠着他,由着他给我喂饭,喂水,甚至是换衣服洗澡。我完全变成了一只木偶,软绵无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依赖他。镇定剂,也就许墨能想出这种办法来剥夺我的行动力。
随着我的病开始好转,许墨的心情变得好起来,在他准备带我到心海市的那天,我请求他让我单独见沐言一次,做最后的道别。意料之中的被拒绝,可是,这是我唯一的坚持,我绝食了整整3天,好不容易好起来的身体又虚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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