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王,理智往往比感情先行一步。不能那样做,那就趁著罚他的机会,让他在这里陪自己几日好了。
窝在软榻里,秦歌抱著手炉,腿上盖著绒毯,脚边是炭火盆,喝了一杯鹿儿酒,他的手脚都暖和了许多。懒懒地靠在榻上,他说:“朱康炎、庄啸、关渡、张德他们都来找朕,明为向朕请安,实为给梁王求情。你在兵部还有些人脉。”
伍子昂给皇上递过去一杯酒,等著皇上继续说。闻著酒香,秦歌抬眼:“文官除了柳冉为你之事奔波外,却无一位重臣为你求情。柳冉之所以如此劳心,也是因著他是你未来的岳丈。你这个梁王,做得也太不得人心。”
伍子昂不吭声,闷著头给皇上烫酒。皇上信他,他就更要自律,党锢之争是皇朝最忌讳之事。他的身份本就敏感,一旦与诸位大臣们走得太近,难免不会被人说闲话,惹得皇上不快。
秦歌继续闻著酒香,眼未抬地说:“朕的身边需要可信之人。太师的年纪大了,有些事朕不能再让他操劳。你既然要回京替朕分忧,就不能再像先前那样疏远文官。朕要的能为朕掌控朝廷百官的心腹,不是天天让人参他的烦心人。”
伍子昂的手一震,抬眼看向皇上,皇上也看向他,这一刻他知道,他与皇上又回到了当年在东宫时的日子。起身在皇上身前跪下,伍子昂郑重地说:“臣,明白了。”
秦歌抿了口酒,淡淡道:“无人之时就不要跪了。朕身边不缺下跪的人。”只缺能与朕坐在一起的人。
伍子昂笑了,心中多年的阴霾全部消散。快速站起来,他走到皇上身後,低头问:“臣给皇上捶捶肩?”
心颤抖,秦歌放下酒杯,闭上眼:“朕头疼。”
“臣给皇上揉揉。”指尖按上皇上的额角,伍子昂眨下眼里的热辣。他早该跟皇上提回京的事,不,当初父皇过世时他就该跟皇上说他不做梁王。
鼻尖是那人身上的味道,秦歌很想抓住在他额上揉按的手,想让那双温暖的大手包裹住自己总是冷冰冰的手,想让那双温暖的大手把自己拥在他的怀里,想……
看著皇上和梁王,温桂悄声退了出去,抬袖抹了抹眼角,无声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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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子和人打赌了,这篇文一定要虐到你们心痛=。=,不然输了多没面子
沈溺:第九章
惠岚街京城大员聚居之地。上到内阁的几位大臣,下到国子监祭酒,四品以上的官员基本上都住在惠岚街上。走进惠岚街,前行约二十米,就可以看到写著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柳府”的朱漆大门。户部尚书柳冉虽然掌管著国库的金银钱财,可柳府内却瞧不见半分铜臭的俗气,当然并不是说柳府很寒酸,相反柳府处处透著高雅富贵。
柳冉有三房妻妾,正妻苏氏生有两男一女,另两位妾室各生有一子。长子柳云非乃盐运司司使,掌管全国的盐运贩卖,官至三品;年仅二十六的次子柳云晁在炎洲任知州,仕途无量;唯一的女儿又是梁王伍子昂的未婚亲。虽然妾室生的三子和四子表现平平,但柳家在朝中也算是有些势力。一旦柳家闺女与梁王成亲,成了王妃,那柳家在朝中的地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只不过柳冉最近很是心烦,眼看著柳家最大的靠山梁王可能要失事,他就後悔当初与伍家订这门亲事。以女儿的美貌与品性,送入宫中做娘娘都绰绰有余。那时候趁著自己与伍家同乡、又加上与伍浩的交情,在伍浩提出与柳家结为儿女亲家时,他想都未想就答应了。早知会这样,当初就不该同意,现在女儿整日在房中以泪洗面,他为了梁王的事跑得腿都断了,好不容易说动了几位大人与他一同上书,可分量仍是不足。若是内阁的那几位大臣愿意帮他的话就好了,可那几个老鬼,个顶个的精明,不说帮他也不说不帮他,把他吊在半空,不上不下。
“老爷,梁王的两个弟弟又来了。”
柳冉不耐烦地抬眼:“让他们在偏厅等著,我一会就过去。”
“是,老爷。”
待管家走了,柳冉喝了口茶,结果不小心碰到了嘴角的口疮,疼得他龇牙咧嘴。这几日为了梁王的事,他是上火冒烟,长了满嘴的口疮不说,连嗓子都肿了。“唉唉,我柳家怎麽这麽不幸啊。”哀叹一句,柳冉整理了整理面部表情,走出书房。
一进偏厅,在厅内坐著的两个人就迅速起身。
“柳伯伯。”
“都是一家人,不要这麽客气,快坐。”
和蔼的让两人坐下,柳冉走到主位上坐下,叹了口气道:“昨日大将军他们在朝议时又和皇上提了子昂的事,可皇上却用其他的事岔了过去,摆明了不想提。子昂还是被关在宫里,我又说动了几位大人,明日一同给皇上上书。你们这几日走动得如何?”
伍子英垂著头不吭声,伍子华急忙道:“我和二哥去了太师府上,太师同意帮忙,但没有收礼品。内阁的几位大人们仍是不见,守备关渡关大人帮我们引荐了他的叔父抚正大人,抚正大人说不是他不愿意帮忙,而是作为内阁的大人,身份敏感。皇上对我哥的事似是下了决心,他们若出面的话,会让皇上觉得我哥与内阁的大人们也有交情,到时候很可能更惹得皇上不悦。”
柳冉在心里冷哼。什麽怕皇上不悦,分明就是不想沾惹麻烦。伍子华经商多年,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但他只是个商人,在朝中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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