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地说:“王爷刚刚回京,又快成亲了,所忙之事自然甚多,下官岂敢有责怪之心。下官才是应该去给王爷拜年。”
伍子昂起身亲自打开其中的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幅画:“子昂也不知陈大人喜欢什麽,还是吾弟子华说陈大人平日里喜欢画画山水,正巧我那有一幅松道子的山水画,我也不懂真假,还请陈大人鉴别鉴别。”
脸上始终挂著客套的陈唏言在听到是松道子的画後,眼里闪过惊喜。在梁王把画轴取出来时,他有些急切地帮著打开那幅画。仔细查看了一番後,他连连点头:“确实是松道子的真迹,而且是松道子晚年为数不多的十几幅画之一。不知这幅画梁王是从何得来?”
伍子昂惭愧地笑笑:“您这一问可真是问到我了。此次从梁州搬回京城,收拾出了不少杂物。本来这画是要烧掉的,我的侍从好奇,拿出来瞧了瞧。我一看有松道子的印章,便留了下来,想著回京之後找人瞧瞧是不是真的。若说是从哪得带了,我还真不知道。姑奶奶喜欢帮人,可能是谁为了答谢她送的吧。”
陈唏言脸上满是心疼:“幸好王爷您没把它烧了,这确确实实是松道子的真迹。”粗人,真是个粗人!
伍子昂松了口气说:“这太好了。我不懂画,放在我那也是浪费,不如就放在陈大人这里吧,也算是给这画找了个好主子。”
陈唏言立刻矜持地说:“这太贵重了,实在是不妥。”
伍子华看出了道道,马上帮腔道:“陈大人,我哥可不是谦虚。我家里没人懂得字画,这次回京因为嫌麻烦烧了不少字画,也不知是真迹还是假的。”
“哎呀,怎能烧了呢!”陈唏言这回忍不住了,“说不定好多都是真迹呢,烧了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呵呵,”伍子华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我们也不懂,觉得没什麽。”
“唉唉!”陈唏言连拍了两下大腿,“今後王爷若有了什麽字画,还是拿来让老夫瞧瞧吧,有些真迹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若让一把火烧成了灰,损失银子是小,让後世少了一幅绝世之作是大!”梁王也不过是个粗人!
伍子昂和伍子华受教地点点头,伍子昂道:“今後我若再得了什麽字画,定拿来让陈大人瞧瞧。”
“好,可千万别烧了!”陈唏言把那幅画小心翼翼地卷了起来,放进盒子里,没有再说不要。
画送出去了,陈唏言的脸色好了许多。乐呵呵地把伍子昂、伍子华两兄弟叫到自己的书房,让他们看自己收藏的字画,告诉他们这些真迹、哪怕是临摹之物都是应该妥善保存起来的。伍子昂和伍子华很是虚心地学习了一把,让陈唏言觉得两人孺子可教。
寒暄了一个时辰,伍子昂带著伍子华离开陈府,接著前往枢密院参院肖寿的府邸。肖寿昨天来拜访过了,今日他更不能怠慢。坐在马车上,伍子华小声问:“大哥,您一早就知道陈大人喜欢字画吧,还说是我提醒的。”
伍子昂笑道:“你是咱们家脑子最活的人,得你提醒不是最应该的吗?你大哥我可不懂欣赏字画,有那些银子不如吃了喝了。”
“大哥,那字画您从哪弄来的?”伍子华好奇的很,他才不相信是府上早就有的。
伍子昂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天上的神仙给的。”
“大哥,您这不是吊人胃口吗?”伍子华哀嚎。
伍子昂却仍是笑著说:“没骗你,真是天上的神仙给的。”
看著大哥脸上的那抹不同於以往的温柔并带著股子甜蜜的笑,伍子华更好奇了:“大哥,您就偷偷告诉我呗?”
伍子昂很恶劣地开口:“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大哥──”
不理会伍子华的不满,伍子昂在心里偷著乐,还举起右手腕美滋滋地瞧那串念珠。伍子华惊叫一声抓过大哥的右手:“大哥,你哪来的!”每一颗珠子都有指甲盖那麽大,还是最上品的羊脂玉!伍子华的眼睛瞪大,这串念珠绝对不是大哥舍得买的!而且也绝没有人有能力送给大哥!这可是王公贵族也不定会有的稀罕物!
抽回手,伍子昂很过分地说:“神仙送的。”
“大哥!你不厚道!”伍子华不满地嚷嚷,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讪讪地摸摸鼻子,他哼道:“不说就不说。”
伍子昂倒是有点惊讶了,他还以为三弟会追问,不过他也仅是惊讶,什麽都没说。把袖子拉下盖住那串念珠,他说:“今儿你得跟我跑一天。可别犯糊涂。”
“我省得。”伍子华在心里道:大哥说的那位神仙……不会是……“他”吧。
伍子昂不知道三弟有没有猜出来,他清楚三弟就算猜出来也不会乱说。其实,他是希望子华猜出来的,他希望子华能对“那人”忠心耿耿,不再怀疑那人对他的用心。想到宫里的那个人,伍子昂的心窝酸痛酸痛的,没想到他会有一日“负”了那人,让那人受委屈。
见大哥失神了,伍子华眼里闪过复杂,他希望皇上器重大哥、信任大哥,可伴君如伴虎,大哥得到的龙恩越多,他就越担心。万一有一日皇上不再信大哥,那墙倒众人推,不管对大哥还是伍家,都是灭顶之灾。但他知道,这些话他不能对大哥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谨言慎行,不给大哥惹麻烦。
……
傍晚时分,秦歌接到消息,梁王伍子昂今日去了太师、陈唏言、肖寿、寇余、樊梓和关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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