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药瓶,王凌燕见沈姜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又浑身不自在,企图转移话题。
她向已入睡的祁孟芬的方向望了一眼,轻声问着沈姜:“你说她大哥替我们追查跟踪我们的那批人,至今未归,她为何丝毫不担心?”
沈姜凝重道:“论轻功,结绳君子不在我之下,危急之时,逃命不是难事。明日天亮,不论他是否回来了,我们继续按照平清王给出的路线出发。”
王凌燕没有异议,却依旧不放心:“真要带上这对兄妹?”
沈姜点头,靠近几分,轻而低地说道:“敌暗我明,迄今为止,我们太被动,不利于我们行事。说不定从这对兄妹身上,我们可寻找到一丝突破口。”
王凌燕并非不懂时局的小女子,先前一番发泄,她此刻想来都有些羞愧。因此,听了沈姜的一番分析后,她感悟颇深,反倒觉得自己遇事易怒易躁,行事鲁莽冲动。
一夜风雨,洗去了大火焚烧过后的废墟,空气里散发着泥土的腥味与草木的清香。
王凌燕在山间丛林里为青竹蛇觅完食,回到山洞时,随手给沈姜和祁孟芬扔了几颗野果子。祁孟芬接过后却迟迟不愿下口,王凌燕看穿她的心思,戏谑了一句:“怕有毒,就饿肚子吧。”
祁孟芬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妙手飞燕,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小肚鸡肠又恶毒的女人?”
王凌燕瞥她一眼,冷唇相讥:“我倒是头次听说。不过,我怎么反倒觉得某只丧家犬更该享此殊荣?”
“你!”
祁孟芬惯会在男人面前撒娇耍痴,偏偏奈何不了女人。大哥不在身边,沈姜又是个不解风情毫不怜香惜玉的主儿,让他出面帮她,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何况对方还是与他有着同门情谊的患难之人。她便是生得再美,再会音色蛊惑男人,也拿不住这个看似温和亲善,实则冷漠绝情的男人。
祁孟芬暗暗吞下这口恶气,心中只盼着大哥能早日安然归来,那时,她也不必受这门子的鸟气。
她恶狠狠地啃着果子,仿佛那果子便是给她气受的王凌燕般,每一口下去,恨不得啖其肉、啃其骨、饮其血。
“祁姑娘可否联系上令兄?”
沈姜突然的问话让心中正骂得起劲的祁孟芬险些儿噎住。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埋头啃着果子,答道:“不用等他。事后,他会循着我留下的特殊记号追踪而来。”
沈姜皱眉,冷生生地问道:“什么记号?”
对于沈姜这高度的警惕心,祁孟芬很无奈。她捡来一根树枝,随意在潮湿的地面上划出一道蝴蝶样式的结头,耐心地解释道:“这种结是蝴蝶结,是结绳手法里的一种。大哥结绳君子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我凑巧会一些,这样就省了很多事了。途中,我会在关键地方留下记号,这些记号也只有我们兄妹能看懂,所以沈郎就不必担心会泄露行踪了。”
话到一半,她接触到王凌燕不太友善的目光,似乎是找到了报复她的方法,眉眼含笑,继续看着沈姜道:“沈郎不必多疑,单说我随手划出的这种蝴蝶结,你能知晓其意么?”
沈姜托腮沉吟半晌,摇了摇头。
祁孟芬先是得意地瞟了一眼王凌燕,而后才道:“蝴蝶结也有许多不同的种类,我这个是敛翅憩息的蝴蝶,寓意就是:夜来风雨此间眠,也就是昨晚遇上大雨,我在这山洞里过了一夜,多么不容易。”
“我看你睡得挺香。”王凌燕原本听得津津有味,见她一个劲儿向沈姜抛媚眼诉苦,终是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沈姜自然早已发现两个女人间或浓或淡的□□味,深感力不从心。
当下,他不给两人互相斗嘴掐架的机会,叹了一声:“不早了,下山吧。”
☆、夜里画舫歌女传信
江宁一带多楚馆歌楼,柳色青青里,水边楼台高阁里,美人如画。她们凭栏而望,挥舞着手中的香绢招揽着来往船只上的公子少爷们,声声叫唤酥软甜腻,叫得那些来此寻欢作乐的男子骨子已酥了一半,各自抱着相中的美人在靡靡夜色下尽享鱼水之欢。
王凌燕一直对这声色犬马乡充满好奇,如今乘了这一艘精美画舫,听着抱着琵琶的歌女弹唱着凄哀之音,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这歌女模样不过十一二岁,许是初次出来接客的缘故,紧张得声音都在打颤,楚楚可怜。
而观沈姜与祁孟芬皆是沉醉于曲声中的模样,她嗤鼻不已,一边心中暗暗骂着两人附庸风雅,一边赌气似的吃着果盘里的葡萄。
期间,歌女因紧张拨了两节高音,沈姜便沉声提醒道:“这里弹错了。”
歌女听闻,忙放下琵琶,瑟瑟发抖地跪地认错:“奴婢不是有意的!请公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沈姜也算是见惯了这种风月场所里的各种勾当,却从未遇上眼下的这般情景,一时竟不知如何应付。他尴尬地笑了笑:“不用那么紧张。你随意弹,我不再说话了。”
不知为何,看着这年幼胆怯的歌女,王凌燕竟然觉得似曾相识,搜遍记忆,也未能找到与之相关的记忆,也只得作罢。看她这般模样,因心中那莫名的熟悉之感,她不禁怜由心生,在歌女再次抱起琵琶端坐簟席时,她忙开口阻止道:“你不用弹了。”
歌女一时抱着琵琶不知所措地坐着,眼中竟已有了泪水:“奴婢弹得不好……可是,请在座的公子小姐给奴婢改过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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