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
朱镇安上下打量温颜:“哟,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
沈星流先时出去了,否则朱镇安倒是能认出是谢映的随侍。温颜因是女子,谢映也是为了保护朱伊才将她调来,平素没有露过面。
温颜道:“无论你是谁都不能硬闯。”
朱镇安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有底气的护卫,还是个女的,倒是被逗乐了:“有意思。本王今天倒非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里头,还无论是谁都不能硬闯?难不成还是皇上或者太子爷?”
颜玉儿这时蹿了出来,跟着道:“哎,先前就是这女的不知天高地厚,一个丫鬟居然敢在京城地头上耀武扬威,什么来历啊?倒是说来听听。”她就是憋了口气,不发不行!
朱镇安蔑了颜玉儿一眼:“你谁呀?”
这时门呼地被拉开,谢映杵在门口,一言不发看着朱镇安。
朱镇安顿时愣住,反应得倒也快:“映表弟?表弟你不是在行宫吗,怎么突然回京了。”都是皇亲国戚,虽然一表三千里,但跟着太子同谢映攀个表亲绝对错不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谢映啊,朱镇安吓得腿都颤了几下。
“嗯。”谢映不咸不淡,吱了声算是打招呼。
自知先前说话难听理亏,朱镇安继续转圜:“瞧瞧我这运气,碰见映表弟真是太高兴了,哈哈哈。”
那掌柜都看傻眼了,他还头回看到朱镇安这纨绔头子这么谄媚的。
颜玉儿屏住呼吸望着面前年轻男人的脸,最初的恍惚过后,脑子里转得飞快——本王、行宫、映表弟,这些词连在一起,令她忍不住挤到朱镇安旁边:“你是谢映?你是谢映吗?”
谢映自是不会对着不认识的人自报家门。
颜玉儿心潮如沸,道:“我,我是颜玉儿!”她担心谢映已经忘了她的名字,又道:“靖海王是我爹,太后娘娘是我的姑奶奶!”
此话一出,连一旁的朱镇安都吃惊地转过头来看她。
魏州、靖州、雍州,在对抗朝廷削藩的问题上,可谓同气连枝,守望相助。魏州与靖州有过联姻的打算,但皇帝自然不会允许,直接就给否决掉了。为着颜玉儿这身份,谢映倒确实是多看了她一眼。
颜玉儿羞涩地咬了咬下唇,却十分大胆地与谢映对视,朝他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
谢映淡淡收回目光。
朱镇安大笑:“原来都是自家亲戚!哈哈哈。咱们不期而遇,也是一种缘分啊。”
“那,表弟……”朱镇安问:“咱们一起进去坐坐?”
谢映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挪步,那就是没有放朱镇安进去的意思了。
这举动实在是很无礼,但朱镇安却一点也不恼,身为他这般纨绔立即心领神会,嘿嘿笑道:“明白了,明白了。是哥哥没眼力,映表弟请,别因为哥哥耽误了兴致。”
这话让颜玉儿荡漾的春.心一下回了神,脸色骤变,是啊,她先前虽然只看到了谢映的背影,但她却认得他这身袍子,可不就是与雅珍阁那女的碰了头一起离开的男人。
“表弟,我下去帮你把帐结了啊。你慢慢赏景,慢慢玩儿。等你有空了咱们再聚。”朱镇安倒是对谢映屋里的女人感到好奇,但他可不敢推开谢映往里面看。
朱镇安走的时候,不忘贴心地帮谢映叫走了颜玉儿。唉,看来谢老弟又惹上一朵桃花,叫他好生羡慕。
颜玉儿下了楼就跟朱镇安道别了,她在二楼要了间茶室,扒开竹帘的细篾条盯着夜光楼的出口,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她果然看到谢映与那雅珍阁的女子并肩走出去。
谢映好像喜欢那女人得很,不时转过头看她,手还不规矩,去拨弄女子额头的头发,被对方抬手打掉了。等到了人多的地方,谢映又虚揽着对方,不让旁人撞到那女子。
颜玉儿抓着竹帘子,待谢映消失在人群,她才收回了手。两年多前,父王还跟魏宁王商议把她嫁给谢映呢,听说谢映都答应了,结果皇帝不允。
看了铁绳腾火狮等精彩表演,朱伊吼得嗓子发干,便要去买水饮吃。她贪凉,看到摊子上的白醪圆子、甜桃冰酪,立即各来了一碗。谢映怕她冰的吃多了肚子疼,等她走到下一个摊子,又想要漉梨雪膏,谢映便说:“银子用完了。”
朱伊才不信,知道是他不愿再给她买罢了。她知道对谢映这人,缠是没有用的,又不敢跟谢映发脾气,就只多看了那漉梨雪膏两眼。
那老板是个年轻小伙子,红着脸端起一碗漉梨膏,想递给朱伊:“姑娘,我送给你吃啊。”
谢映冷沉沉的视线扫过去,盯着那老板,对方手上一个哆嗦,雪膏碗打翻了。
朱伊愣了愣,道:“多谢这位老板,不必了。”她瞥一眼谢映,自己先走到了前面。谢映默不作声跟上去。
又走了有大半里路,朱伊装作不经意地问:“这里是北亭街吧,附近是不是有个叫千束锦的布行?”
谢映道:“对,就在前面街口,挺大的。公主要去逛逛?”
朱伊嗯了声。到了千束锦里头,朱伊乘着沈星流与谢映说话的间隙,找到了这里的掌柜,又支开温颜去帮她取布,才对那掌柜说了十个混乱不成句子的字。掌柜微微一怔,打量了朱伊一番,问:“姑娘要我带什么话?”
朱伊道:“明日日中,请容三郎到这铺子来一趟。”
那掌柜多看了朱伊两眼,猜想着从前那个太监帮忙传话的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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