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它修起来的时候就花了大力气!”李修博是真上海人,对这个仓库略微熟悉,顿时激动的感叹起来,“而且里面储备也很足,可以打!”
“打个鬼!他们为什么不走?这样就被围困了呀!”黎嘉骏很着急,她隐约知道四行仓库,可又是耳闻而已,前因后果一概不知,只能心里瞎着急。
此时自觉去跑腿的卢燃回来了,愤愤然道:“那个咖啡馆不让我们进,只准洋人进!”
沿河正对着四行仓库就有一家带露台的咖啡馆,本来他们想借用露台的视野,现在看来是不行的了。
对于租界这样的情况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不能强求,干脆霸着这个视野点不动了,旁边也趴了一排同僚,也在议论纷纷,各自打发人去探听消息,卢燃在这方面颇有能力,也被外派了,他看看四行仓库,颇为恋恋不舍的走了。
可也有走得激动万分的,黎嘉骏亲眼见到几个在河边摆摊的小贩,刚才看到记者跑过来蹲点,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似的,跳起来就往城内跑,摊子都不管了,也不知道是去干嘛。
而这边,刚才的枪声就好像是一个错觉,转而什么动静都没了。
黎嘉骏一夜没睡,却毫无睡意,喝着豆浆吃着油条,盘腿坐在旁边,趁着大家都没注意她,悄悄扯了手帕拉开纱布给大腿上裂开的伤口换了块布,带血的那块悄悄塞在了衣兜里,随后若无其事的和左右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话来。
李修博则焦躁多了,一口塞了早点后就左右望,或是死死的盯着四行仓库那,忽然指着一个位置:“那那那!有人!”
大家连忙站起来看,就看到仓库里不知道哪个位置溜出来一个小兵,猫着腰往外走了好远,趴在地上挖土推路障一顿折腾,随后又猫着腰往里走。
所有人紧张不已,屏息看着他走回仓库,随后松了口气,又激动起来。
“真的还有!还留着!”他们议论纷纷,“快去发稿!还有国·军留守上海!”
四行仓库的士兵似乎还在加固外围防御,时不时就溜出几个人来,把那绊马索一样的路障连着铁丝网挪来挪去。有几次外面有日军在徘徊,就一顿扫射,幸而视线受阻和掩体够多,大多有惊无险。
这样的枪声比起前阵子连绵的战火更加醒目,很快越来越多的人聚集了过来,铁丝网趴满了,就爬上围墙看,有些叠着人墙往外巴望,到后来,周围的建筑物楼顶上窗户后面都挤满了人,他们全是普通百姓,马褂短衫,扁担公文包,什么装备什么阶层都有,这么一会儿工夫,好像半个城都已经聚集到了这儿,所有人都望着四行仓库。
守着老匣桥的两个英军士兵都蒙了,掏出了枪却毫无办法,干脆躲到了一边,和大家一起看。
租界市民和淞沪会战最接近的时候,大概就是听苏州河对岸的炮声和看着难民汹涌而入,此时竟然有了直面战争的机会,说不上什么心思在,但激动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此时他们活也不干了,聚起来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不是说都撤光了吗?”
“谁说的喽,不是还有吗!仓库里仓库里!”
“是来不及撤了?哎呀那怎么办!”
“肯定是断后的!看看看那个仓库里有人!哎呀是国·军!我们的人我们的!”
“爱国饺子,爱国饺子咯!包日本饺子咯!煎蒸煮炸日本人咯!爱国饺子!爱国饺子!”
“看看看那边有鬼子!有鬼子要偷袭!”有眼尖的死命指着仓库外不远处一队正在缓缓靠近的日军士兵。
顿时整个南岸群情涌动,所有人都疯狂的大吼起来:“小心!小心!鬼子要偷袭!在这边在这边!”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他们要拆铁丝网!他们要拆铁丝网!他们要拆铁丝网!”
“打!打!打!”
这边声浪浩大,铺天盖地的向对岸汹涌而去,所有人都喊得青筋暴露,声音嘶哑,那边日军却不为所动,依然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往仓库摸去。
“这样还继续!他们傻吗!”有人大声嘲讽。
这时候有人明悟了,激动不已:“鬼子听不懂中国话!大家喊啊!”
没有密码,没有暗示,苏州河南岸汉语作弊器开始大功率运作,四行仓库东西绵延五百米全是监视器,对岸所有人瞪着铜铃大的眼睛不放过对面的任何风吹草动,果然,当这队日军自以为无人发觉,埋头往前时,四行仓库上正对着他们的方向一扇窗户缓缓打开,一个枪口伸出来,直直的瞄准了他们!
“哦!哦!”一群人欢呼起来,“打!打!打!”
啪啪啪啪啪啪!
机枪声如惊涛拍岸,激起千层血,那一小队日军转眼就趴下了,顶着重火力又艰难前行了许久,终于扛不住,掉头撤退,留下数具尸体!
这下欢呼声简直要掀破天盖,所有人都疯了一样欢呼,仿佛打了个大胜仗一样。
饶是见识过无数战阵,这样的场景却是生平仅见,黎嘉骏和周围的人一样又哭又笑,激动的大吼大叫。
就连李修博旁边守老匣桥的英军士兵都激动不已,笑着挥舞拳头大声欢呼着,随后用不标准的中文旁边的人说:“八拜楞,八拜!”
早上四行仓库打起来时就没见他们多激动,可见对于对面的情况是心里有数的,这个士兵这么说不乏炫耀的成分,可周围的人还是被炫到了,纷纷像得到了大新闻一样四面传播:“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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