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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凤眼儿一伸长臂,旁边的鲁豫达立刻递过来一张重石长弓。卫太傅搭箭拉弦一气呵成,立刻便是朝着城门上的红衣男子卯足了气力直射了过去。
葛清远压根没想到城门下的丐帮帮主连招呼都不打,便突然放冷箭,而且是一口气便是六发连箭。
卫冷侯的那张弓是特制的,非臂力惊人的是拉不开的。所以虽然距离城墙有一段距离,却是箭速未减,葛清远从小便是跟随父亲请来的名师习武,虽然身手不错及时闪躲,脸部还是被箭一下子刮了过去,斜斜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鲁豫达是猎户出身,眼力贼得很,手搭着凉棚看了看,略带惋惜地说:“就差那么一点便能看见葛畜生的脑浆颜色了,太傅,我看您还是之前挥舞锄头太用力,手腕是没劲儿了吧?
太傅闻听此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吓得他一缩脖子。
不过,他这话可也是有凭有据的,妈的!要是不是城门楼上那个姓葛的直娘贼!他们置于落得如此狼狈吗?
当他们收到探子线报,得知公主出现在澧县时便是径直从水路直奔澧县。到了船坞时,一个黑旗军士兵去茅房方便,不到半刻便匆忙跑了出来。
等到他跟随太傅去瞧的时候,只见茅坑的旁边是一排在黑暗中莹莹发光的小字:“葛清远有诈,水淹澧县,尽早撤离。”字虽然不多,但是太傅一眼便是看出这分明是聂清麟的笔迹,一时间太傅的脑子里转了千百个念头。
这个龙珠子是满脑子的鬼主意的,是不是她担心自己追过来,有明知道自己不会游泳才这么诓骗与他?
不会,如果她正是被匈奴所擒又怎么会哄骗着自己回去呢?脑子来回激荡间,他命鲁豫达拿来了地图,稍微一看附近河道的运行,便心知聂清麟所言非虚,若是有人此时真开了水闸,此地不出两个时辰便是会成为一片滔天的洪水。
“太傅怎么办?我们还是回去吧!”
卫冷侯紧皱着眉头,他出身航海世家,虽然天生在海上晕船,但是在计算船速时却是无人能及的。若是此时上船,那个姓葛的若是真的开了闸,虽然没有淹死之虞,但是船一定会被冲到下游很远的地方,无论是逆流而上,还是走陆路绕行都是需要耗费数十日,短短十日,可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皇帝现若是真的被那个葛清远所要挟,京城必定是要生变的,她也是生死未卜,他不能耽误在路途之上……而且这方圆数十的百姓又当如何?就算是及时通知他们,可是此处盆地,通往外界的唯一途径便是水路,可是船坞这几日的船竟是骤然减少了一大半,只有几条渔民的小破船孤零零地横在江面上……
就在那一瞬间,卫冷侯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都瞠目的大胆决定——劈山削岗!
在查看了地图,又驱马亲赴山下观察后,卫冷侯发现此处虽然四面临山,而且山石陡峭不能攀爬,但是只要在一处叫鹰嘴山的山脚挖出一里地的向上伸展角度刁钻的斜沟,就能劈开一条向隔壁高山转移的路来。呆在上面躲避洪水后,再一路东挖去,便可以抄近路返回京城。
就在那短短两个时辰,卫冷侯一边命令下属通知附近十几个村子的村主保长,妇孺们皆可能地上黑旗军的兵船转移,青壮年们留下一同与他们挖掘山路。
那个时刻,现在想来都是凶险异常,在挖掘山路时,几次遇到阻路的顽石,幸好太傅身上带了些火石炸药,崩开了山石后,玩儿命地挖掘,才在洪水及腰时,挖开了通向半山腰的山路。等到一行人转移到了半山腰时,方圆百里已经是一片汪洋,大树被洪水冲得连根拔起,来不及带走的牲畜在水里挣扎哀嚎,很快就被猛然冲来的房梁树干击沉,一瞬间便是沉入了水底……
可是他们没时间后怕,又在半山腰没日没夜地挖掘,就这么连挖了三日,终于凿开了通往陆路的近道。可是当他们终于能安全转移时,黑旗军个个都成了黑泥军!这都拜葛清远所赐,这样刻骨铭心的滋味如果不让葛贼尝一尝,他们黑旗军可真是要易帜改旗了!
城下的琅西叛兵,领头的便是篡权谋害了义父的将军高昌,他同卫冷侯也是相熟的,高昌武举的时候,便是卫冷侯监的场子。
卫冷候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高昌,当年武举科考的考场上,你也算是个人物。想不到这些年过去,一个须眉大汉却变成只会溜须钻营之辈,更是忘恩负义,杀死自己义父。今日便叫你授首于此,给天下人做个榜样,看看带兵叛乱的下场。”
说完话锋一转,又对高昌率领士兵说道:“尔等可知你们是在叛乱,按律全家当诛。看在你们是受了高贼蛊惑,束手就缚,还可饶过你们及家人的性命。”
太傅可说的一代战神,在士兵中很有威望。当知道自己是要与鼎鼎有名的黑旗军对阵的时候,士兵听了,都有些迟疑。
高昌知道再让卫冷候说下去,军心动摇,怕是就溃败当场,连忙冷笑道:“卫冷候,两军交战以勇胜,可敢和我大将比试?”
说着示意身旁一个魁梧异常的金甲将军出阵。金甲将军是琅西军中第一战将,平素自持勇力过人,对卫冷候颇不服气,看见他破衣烂衫如同乞丐,愈加瞧不起,早就按捺不住,将马赶到两军阵前,大声喝道:“我乃琅西平定大将军,卫冷候速来送死。”
卫冷候冷笑一声,催马上前搂头就是一刀。高昌见卫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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