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归笑,可酒还是给封子宣倒上了,虽然是啤的,和没喝过酒一下子给倒一碗也确实过了。
封子宣心里不痛快不好发些,但念在有客人在没发泄出来。
给封子宣倒酒的还在说:“男人哪能不会喝酒,咱们这老娘们酒量都吓人,不会喝酒以后真到社会上咋整。”
酒桌上立即有人道:“还别说,那回我去吃席,男人桌没位置了,我跟媳妇做的女人桌,结果桌上七个老娘们一人一碗白酒,我我愣是一个都没喝过。”
又是一片笑声,封子宣是一点都没笑出来,酒原本是怡情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为饭桌上的标配甚至成为攀比资本了?
封母又给封子宣拿个碗盛了饭,封子宣端着饭碗没动酒,自己夹菜吃着。
在封子宣的感觉里,酒是要跟对的人喝,不是硬逞能拿自己当耗子灌。
封子宣面前只有凉菜,夹着方便吃了两筷子凉菜,身边的大爷看好了就用自己筷子给封子宣加了几块r_ou_,还咂了咂筷头,道:
“猛吃!看你这瘦了吧唧的小身板不知道还以为你爸妈不给你r_ou_吃,你这么大多吃r_ou_才能长高个,多吃猛吃!”
距离很近,口水都要喷封子宣脸上了,封子宣抬眉就看到他满是黑黄牙石的嘴,再看看被他含过的筷头,顿时胃口全无。
站起身转身就走:“我吃饱了。”
虞何黑着脸,弄得现场十分尴尬。封母看着封子宣上楼的背影有些心疼,转头埋怨道:“现在孩子哪有愿意吃别人口水的,三五岁的孩子你这么弄他吃,这么大个人了想吃啥还不会自己夹。”
同桌的人也跟着道:“现在孩子有几个不娇贵的,我家儿子吃饭的时候谁给夹菜那脸都黑成锅底了。”
随后就成了一群当爹的吐槽自家孩子怎么怎么娇气,稍有不顺心就黑脸,不像以前孩子为了一块糖要撒娇祈求好几天。
上了楼封子宣时候真想骂脏话,坐床上喘了几口气把心火压下去。农村就是这种风气,封子宣还能说什么?别说村里,城里大部分也是这样。
“生气了。”虞何的声音幽幽传来,听到虞何的声音,封子宣的心情好了些。
“有点,可这事真说起来肯定都是我的错,什么人家长辈是好心,是我不知好歹。”封子宣皱眉道,“可没经过我同意就倒酒夹菜,我打小不喝酒不吃人口水,现在还记得小时候吃饭的时候有人用筷头沾酒给我舔,我不要把他筷子打飞了,还以为我长大了就没这事了。”
逗小孩喝酒,特别是男孩,别的地方不知道,至少东北这边大部分地区都形成了风气。什么小小子以后要成为男子汉就必须会喝酒,要不然被人瞧不起。
给孩子舔筷头上的酒更是常见,孩子最小的有时候才三四个月大,当爹的为了面子不吭声,当妈的不同意还要被训斥不懂事。
其实新闻上已经不止一次有过给孩子喝酒造成严重后果的,比如给六个月孩子舔筷头上的酒导致孩子瘫痪,可真放在心上的没几个,都觉得这种倒霉事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真正逗孩子喝酒的往往不是父母爷n_ai,都是旁系亲属,阻止的时候话轻了听不进去继续做,话重了伤和气旁人只会怪你不懂事。
“那你难道没有注意另一件事情吗?”虞何道。
“什么事。”封子宣满脑子都是逗人喝酒这件事,哪会想别的事情。
虞何:“楼下只有一个桌子在吃饭。”
“那怎么了?”封子宣不明所以。
虞何:“你是特例上桌的,只有你一个完全不同。”
封子宣也不傻,虞何说到这份上,也反应过来虞何的话代表了什么。饭桌上只有成年男人,没有女人和孩子。
封子皓被送去二婶家了,二婶生孩子以后一直身子骨弱,所以没过来,待在家里帮着看孩子。
过来帮忙做饭的女人们要么在厨房、卧室里面待着,要么站在饭桌边跟服务员似的,菜没了给添菜,酒喝完了给起新啤酒,不想喝酒了给盛饭。
其实从小到大封子宣都习惯了,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被虞何这么单指出来封子宣就感觉到了。
“村里不都是这样吗,而且男的今天干的活多。”
“真的是这样吗?” 虞何问道。
封子宣沉默。
说男的干活多所以上桌吃饭这一点封子宣自己都觉得可信度不高,这两天旁人不说,至少封母就忙里忙外的没停过脚,购买材料购买算账都是封母的活,找人干活也是封母忙里忙外c,ao持了。
今天干活的时候封母也到场帮忙整理工具,买菜做饭说着简单也可是准备了半天才弄好的。
可以说封母干的活不必任何一个男人少,甚至还要费脑子去算账,计算支出。
可依旧跟服务员似的站在饭桌旁边,随时等着有什么事说一声她去弄,封子宣从封母手里接过饭碗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我以前没注意。”封子宣彻底转移了注意力,没注意的时候没感觉,被虞何这么一提醒,心底就有了不少愧疚。
“不是没注意,而是觉得理所应当吧。”虞何道,“习惯了被捧着,就选择性出现思考上的盲点。今天说男人干的活多可以理解,那么家族宴席的时候,有过男女混在一起吃吗?”
封子宣咬着嘴唇,他是上过高中的,在学校学的都是男女平等各司其职,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个性别,每种性格,每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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