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半山多了几度记忆。
是什么让她着了魔,陷入陈迹欢的梦里呢?
莱楚楚轻垂头,看着她自己的那只左手。
原来,这才是源头。
只为“黄金左手”。
推开门,冷清的气息扑面而来,有些压抑,这里还是和她两天前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原来他没有回来过。
视线下移,是玄关的鞋柜,上面还摆着一男一女的两双拖鞋。
就那样盯着公寓的鞋柜看了十来分钟的样子,莱楚楚抽回神,将折在手里的墨镜打开,挂上鼻梁。
那三天,莱楚楚走遍全香港的找陈迹欢,西贡、湾仔、九龙,离岛等,她甚至将所有小岛都跑了一遍,可就是找不到他。
他的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特别奇怪,像是故意失踪一样,为的就是不让她找到。
终于,在找寻陈迹欢的第三天,莱楚楚踏进了半山别墅。
欧姨见莱楚楚回来,让女佣通报了林崇恩。
林崇恩归来的时候,已入夜幕。楚楚正在房里,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巨大画作。
这幅《对望》,最终还是物归原主了。
林崇恩扣响欧式大门,听见声响,莱楚楚抽神回来。
半晌,林崇恩穿透大门:“楚楚,我有话和你说,出来一下可以吗?”
她抬眼而去,望了眼紧闭的大门,沉默着。
等了半晌,林崇恩也没等到莱楚楚来开门,又敲了敲门:“楚楚。”
与此同时,门开了。
莱楚楚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宽松版,遮到膝上,套着一条紧身的皮裤,将她纤细笔直的腿显得更加骨感了。她消瘦的身子在这件宽松的衬衣衬托下更加憔悴了。
她深邃目光凝视着眼前的林崇恩,眼底仍旧藏着杀气。
冰冷,无灵。
“我想和你谈谈。”林崇恩说。
莱楚楚淡漠的眼睛轻转,寒冷无比。
似乎他们之间再也没有“谈话”的必要了吧?
“林先生,对不起,我想我们没有谈的必要。”莱楚楚直径拒绝。
林先生三个字是那般冰冷,林崇恩听后怔了片刻,半晌,他缓缓的低下头,一双眼睛总是充满着心痛。
她的尖锐总能轻而易举地刺痛着他的心。
“我来半山不是为了谈话的,而是要一个答案。”莱楚楚又说。
“什么答案?”林崇恩有气无力地问。
莱楚楚冷冷的看着他萎靡不振的样子,冷漠道:“陈迹欢和画,我都要。画你给了我,那陈迹欢呢?”
林崇恩皱了皱眉,抬起头,看着莱楚楚,用十分不解的眼神:“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迹欢消失了,难道和你无关吗?”
“消失了?那是什么意思?”
看着林崇恩满脸疑惑的样子,莱楚楚“呵”地一声冷笑。
真是可笑。
“林先生的演技不亚于影帝。”莱楚楚一声嘲讽扣下。
林崇恩十分无力地道:“楚楚,难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堪吗?”
赫然,莱楚楚“哈哈”两声大笑,讽刺无比:“林先生,您别再讲美国笑话了,也别高抬了你自己,你和不堪二字相提并论,那是对“不堪”的侮辱。”
林崇恩的脸立刻青了一度。
“林先生,我再一次警告你,陈迹欢和画,你都不能动。”
莱楚楚那淡冷的眉眼忽然变得阴鸷起来:“你动了,一定会后悔。”
“楚楚,”林崇恩提了几分音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陈迹欢他是谁你知道吗?你能不能冷静的好好听我讲讲......”
莱楚楚猝不及防地打断了他:“很抱歉,我没有时间听你废话。至于陈迹欢是谁,我清楚的明白着,你用不着三番五次地提醒我。”
“你明白?”他像是有些讽刺般的反问着。
莱楚楚心知肚明,他在嘲讽些什么。
“陈迹欢就是陈迹欢,他不是牧泓演。”她平淡陈述。
林崇恩绷紧一张脸,诧异地:“你想起来了?”
莱楚楚看着他脸上复杂多样的表情,有些想笑:“怎么?林先生希望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还是只有这样才能消减你心中的罪恶感?用你自以为是的父亲称号对我形式关心,然后用你的无力感和妥协表示你的决心......怎么?你要用你廉价的父爱来感动上苍吗?”
她从来不认为林崇恩对她的宠爱和放任是为了表达父爱,其实,他不过是为了削减心中的罪恶感。
他是一个罪徒,十恶不赦的罪徒。他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推向了地狱,而他却站在地狱的边缘,当那些女人快要掉下去的时刻,他便伸出无力回天的手,然后痛苦的掉下眼泪,如此虚伪。
“如果你想表达你的父爱,我也不是全然不接受,至少还有一样,我相信你可以做的很好。我说过,除非你死掉,不然我根本无法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如果你真的想要用父爱打动我,那就死掉吧,死的干干净净的,不要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任何痕迹。”
她冷漠绝情的唇将一个字一个字都咬的十分清晰,她从来不屑用粤语跟林崇恩交谈,她每说的一个普通话都在警戒着他曾经将她母亲丢在大陆,整整十六年。
林崇恩锐利的眼睛似是冒了火,紧紧地盯着莱楚楚的脸,两段浓眉在眉心打了个结,嘴唇抿的很紧,两手紧攥成拳,手背上的青筋瑟瑟发抖。
他的激动在莱楚楚眼里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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