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又下令后宫在正月间吃斋一个月向老天祈福,她终于也觉着这一切不同寻常,担心着子煦的担心,可也帮不上忙。非但帮不上忙,她反倒病了,明明什么也没干,却一连几天都累极了。子煦颇为担心,望霁拧了他胳膊一把,“还不是怪你……”
御书房里照例腾着望霁喜欢的南地香气,子煦坐在桌边凝神批奏折,望霁则半躺半卧在一旁。子煦低头思考的功夫,她居然昏睡过去,怎么也叫不醒,这才觉得大事不好,可不是夜里累着这么简单,宣来太医。
晴妃有喜。
听到这四个字,随天气阴郁了许多天的子煦,仿佛守得云开见太阳,不顾忌太医,搂着悠悠转醒的望霁连亲了十几下。
宁卿远也步入御书房内,直接下跪,说钦天监观测到五星连珠,是吉兆。还没等子煦表态,他又神秘兮兮地请求屏退旁人,又见望霁不便挪动,又说留下她无妨。
望霁略带戒备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宁卿远,总觉得他并非善类。
果然,他起身坐在子煦对面时,不经意间给望霁一个不屑的笑容。“今年大雪,南方灾情尤甚,原因是——”顿了顿,看看子煦又看看望霁,“西南妖狐作祟。”
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幸而双手在锦被之下,早早紧握在一起,才没有露出破绽。望霁反正浑身乏力好多天,这会儿索性装作面无表情,只有疲倦。
子煦皱眉两下,“妖狐?”转头看两眼望霁,心情仍旧很好,而后像听了个笑话,“妖狐?”
宁卿远没有因为他的笑而恼怒,反而极其认真地道:“单只妖狐算不了什么,可妖狐的公主走失了,妖狐族动怒,才降下如此灾祸。”
望霁低下头,她的父王她懂,真的能够呼风唤雨,倘若她通过试炼,成为掌管一方的妖狐,有朝一日她也能够这样,但现在,已经越来越远了。
子煦一时难以相信,但这一路走来,卿远的能力他看在眼里,确实是个神通广大的人,摸摸下巴,“那怎么办呢?”
“这位公主要是能乖乖地回去,自然也就好了。”说话间,只阴森森地瞟着望霁。
☆、充盈后宫(一)
“妖狐公主,也许找到归宿了,就想从此安安生生嫁为人妇,不再回去,可怎么办?”
御书房里静了一会儿后,望霁一手攀上子煦的肩头,一边柔柔地说,像是在和子煦打趣,实则在以极诚恳的姿态向宁卿远道明自己的心意。
卿远似笑非笑,微微摇头,“妖狐本就生在西南山林,该回到她该去的地方。在旁的地方,她过不好;和人,也修不成正果。”一手抚抚额头,说着就要跪安。
“晴妃有喜了,也帮我这个孩子占一卦。”子煦对将要有皇子这件事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逮着个人就要说一番。
卿远明显一愣,看向望霁的眼神凝重几分,顿了顿,“待我想法子镇住暴雪,一定给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好好算算。”走出去的时候一直难以置信般地摇头,嘴唇嗫嚅,低声自言自语。
望霁想要听清他的话,却只是徒劳,但很明显,他俩能有孩子,出乎他的意料,别说他,就连一直为此担心的望霁也意外至极,她毕竟是妖。
卿远所说十有八/九为真,因为这场大雪,以梅岭山为界,西南地界毫无灾情,但过了梅岭山之后的南方重灾,远一些的北方稍好些。望霁心中有数,这是她的父王在发怒。这怒火出得毫无道理,她心甘情愿为了子煦来到京城,父王拿这么广阔的天下撒气,着实不讲道理。
一边是喜讯,一边是灾情,子煦时而欣喜异常时而忧虑万分,召卿远进宫陪他喝酒,酒意正酣的时候,他问道:“能把妖狐公主找出来,送回西南吗?”
卿远慢悠悠地斟一杯酒,“那妖狐公主嫁的人怎么办?”
“这场雪灾,受灾百姓无数,她……”
“皇上的意思是,为着这么多百姓,牺牲她一个或是他们一对,都值得是吗?”
子煦一时无言,作为君王,他要自己的百姓富足;可作为一个人,他没法断定任何的生离死别是值得的,他知道那滋味,难以忍受。
卿远瞟一眼他,“要我说,当下最要紧的,是说服我的父亲,打开西南粮仓,赈济梅岭山北重灾的百姓,再不赈灾,就要饿殍遍野了。”
子煦知道卿远说的是实话,以他的身份来说这话,更加难得——宁铮道隐忍这么久,终于等到能够拿捏皇上的时机了,他卯足了劲要谈条件。子煦不是没有向他提出过这样的要求,他总支支吾吾搪塞过去。“可当下,就是难……”
“我父亲一直想把西南侯王的势力扩展到梅岭山北,这次更是要等你去求他赈济,将所有条件一并提出来,你可做好准备。”
凡受了西南侯王恩惠的城池,都要归顺西南侯王,成为西南封地的一部分,能做的、能要的,连接起来,一气呵成。子煦点点头,心里有数了。
冷雨吟听说了喜讯,哪怕独自一人时失声痛哭,人前却也维持了皇后的端庄大度,亲自前往昭阳殿探望。见到望霁病恹恹卧在床上的样子,倒很怜惜,主动免去她此后的早晚问安。
望霁打从心底里感激她,不知她是对自己善良,还是因为爱极了子煦,哪一点却都让她不太好受。
她知道怀孕辛苦,却没料到这样的辛苦。几乎每天都在呕吐,吃进去的简直要双倍吐出来,太医看过,都说不出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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