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了,为什么要走,嗯?”
望霁感到眩晕,一年多来,她里和人吟诗作对、赌茶泼墨,甚是肆意,他一来,她就像被绳索松松勒住一样,透不过气来,她那颗狐狸心,热烈地跳动。
握住他的手,在桌边坐下,强自镇定,替他斟一杯酒,“打从你进梅岭山开始,就知道你前路坦途,果然,你现在有了全天下,我……”微微一笑,低下头去。
拿着酒壶的手还没放下,被子煦猛地一扯,而后下巴被勾住,他的双唇就这么贴了上来,带着他特有的气息,裹挟了全身。
微醺的昏沉,望霁只知道自己到了里间的雕花大床上,外头的月和近前的脸,是她眼中仅剩的物件。
红烛一寸寸短下去,每一寸肌肤都被他摸过吻过,每一次要起身,便被他的吻压下去。
子煦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那头小兽,长成一头猛兽,四处冲撞,想要冲破他的驱壳,将她吞得一点不剩。可是当初的军帐配不上她,如今这花柳之地的小楼仍旧配不上她。他用尽全力压制了几个时辰,终于理智地忍了下去,但那强烈的冲动,涌到他的唇齿间,于是在她的锁骨上用力一咬,她轻啼一声。
“明天,明天跟我回京城。”他又怜惜地用舌头轻舔方才咬出的牙印,将她裹在自己怀里,浅浅地睡着。
那一痛,险些激出望霁手中的利爪,望着自己身边睡去的脸和起伏的胸膛,她犹豫地望向裸\露的肌肤,那下面,有她梦寐以求的,真心。
“跟我回去,望霁……”他似梦似醒,轻柔地唤着。
望霁还没有杀过人呢,一次也没有,甚至没有用利爪划开过任何血肉之躯。
你是灵狐族的公主;你一定要修炼成为山林的主人……她听了父母多年的告诫,可这会儿,脑中又出现了祖母沧桑的话语:世间最难得到的就是真心,怎么会忍心毁了真心……
她从床榻上坐起,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凉茶,鼓了鼓勇气,右手柔嫩的指尖长出利刃般的爪,面对床上的子煦站了一会儿。
睡梦中的子煦,将一只胳膊横过望霁睡过的地方,突然惊起:“望霁!望霁!”睁眼看向床边立着的她,在她能反应之前将她拽进自己怀中,力道之大,弄疼了她一些,却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不许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因为以为她不见了。望霁长叹一口气,她下不了手,娇柔的右手抚了抚他的脸,指甲圆润。
跳跃的烛光下,她的右肩有一个圆圆的伤痕,又大又深,“这是箭伤。”他愣了愣,“你只等了一天就放弃了,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她尽量避开他的亲吻,因为那过于炽热的吻让她轻易就乱了分寸,“因为回到家里没多久,窗外有许多箭射进来,大概是发现了你的敌军,我被射中右臂,躲进山林,流了很多血,被其他的猎户发现,我再也不敢回去了……”
子煦发了疯般吻那一处箭伤,“跟我回去,回到皇城里去,没有人敢伤你。”
“不,正是因为你,才有这样的危险。”望霁狠下心来,“你让我在这儿逍遥快活吧,反正皇上,你已经有了皇后,我还是在这儿舒坦……”
子煦恨恨地将她压在枕头上,“在这儿,对着不同的男人唱曲,你快活吗?做我的宠妃,日夜陪伴在我身边,不快活?”
望霁转头望向层叠的床幔,咬了咬唇,“在这儿更快活。”
子煦将她的脸扳正,“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望霁终于抬眼和他对视,那双炯炯的丹凤眼,不怒自威,像要看穿她的心。
“你再说一遍?”他咄咄逼人起来是这样的,她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再说一遍?”他咬着她的耳朵。
喉头酸涩,哽咽着说出口:“我只是个猎户之女,现在是花柳之地的人,进了你的皇宫,我算什么?唯独在这儿,还可以照我的规矩来,所以我更快活……”
“什么花柳之地,谁都不许再提,你有什么规矩,不妨说出来。”子煦咬了咬她的下巴,“巧了,我是个严于律己的人,我倒不信,这么多喜爱花柳之地的纨绔子弟守得了的规矩,我倒守不了。”
“饮酒赋诗,需纹银百两;首次陪客的梳弄价码,现在已经到了黄金百两,到下个月,大约能到三百两,你看你……”
子煦双目怒睁,咬了咬牙,“哪怕是金山银山,都给,从今往后,饮酒赋诗、床笫之欢,都只能和我,你直说吧,赎身是什么价码?”
望霁淡淡地道:“我不会让你帮我赎身的,你,不够格。”
捏着她的下巴,“什么人才够格。”
“赎身需得黄金千两。”她顿了顿,“这自然难不倒你,可我的规矩在这儿,要么赎我回去,再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要是买我做妾的,不得有旁的任何妻妾。”
屋中只有红烛跳动的声响,子煦将她按在怀里,双臂越箍越紧,声音低沉,“你存心为难我。”
望霁轻笑两声,心微微凉,“你可以出去问问,这个规矩这个条件,放出来多久了,根本不是现编着和你说笑的。”
“我已经册封了皇后,我,她,她没有过错,废后不是说废就能废的。”子煦将头俯下去。
☆、端午心安(二)
“你既娶不了我,又有别的妻妾,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狠狠心,推开他。
“我发誓,从今往后,独宠你一人。”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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