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骇然,猛地想起最近一段时日,他对她的亲近,似乎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失控,完全不似从前那样止乎于礼。不,这情况不太对劲。
她用力去推,却推不动他,急得不行,一只手忽然无意中摸到他腰间的药袋,想起上次他也是这样激烈到难以自持,后来服了药才稍有好转,于是不再多想,她飞快从他腰间摸出药来,拼命塞进他的嘴里。
药丸滑入喉咙,体内疼痛蓦然减轻,东方泽神智顿时清醒了两分,他急促喘息,定神望着自己身下的人儿,脸色变得沉重,却仍未放手。
苏漓慌忙推开他坐起,拢紧衣衫,不安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可要找太医瞧瞧?”
东方泽躺倒在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光忽明忽暗,定在她脸上,半响没有说话。自从情花之毒解了之后,他只要与她稍做亲近便觉得情意奔涌,无法自控,可稍微亲密一点又想要更多,得不到她,身体就会疼痛难忍,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起先他并未在意,以为自己是情之所至,只是这两次,竟然已经到了他无法自控的地步!
“我这状况,只怕找太医无用。”他眸光愈加暗沉。
“为何?”苏漓疑惑,凝眉细细思索他这几次的反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靠近她,不管在什么场合,都会产生强烈的占有欲?好像是……解毒之后?!
“莫非……情花之毒没解干净?”苏漓不觉一惊,江元说过,若解毒失败,将武功尽废,终生不得动情!可他这状况截然相反,不但武功不再受限制,且极易动情,难舒难解。
一抹阴沉之色,自他眼底一闪而逝,东方泽道:“也许,应该去问问江元。”
苏漓皱眉,“情花之毒非同一般,或许有江元也不太清楚的地方。不如……我们即刻就去!”说罢,她立即下床想去唤人。
他神色一瞬柔和,拉住她的手,微微笑道:“看苏苏如此紧张,本王很高兴,可是今天是年初一……”
“你怕江元不在?”苏漓回眸笑道,“那江元据说无牵无挂,单身一人,能去哪儿?走吧。”她唤来挽心备车,拉着他就往外走。这次他没再推辞,身体上的问题,的确需要诊明。
大年初一的街道很清静,大雪纷飞的上午,安静得仿佛不象是在过年。
苏漓突然想起一事,忧心问道:“大殿之上,你为我而冲撞陛下,令陛下龙威有损,陛下他……会不会降罪于你?”
俊颜闪过一抹郁色,转眼消失。他揽住她入怀,安抚笑道:“放心,他已经失去一个儿子,如今只剩下我,他即便再怎么不满,也不会对我如何!”
话虽如此,但经历了东方濯的逼宫谋反,只怕皇帝日后猜忌心会更重!
苏漓沉默不语,如今东方泽虽然已经总揽朝政,但失了皇帝的信任,怕以后要愈加小心。
马车拐过一道弯,前方突然传来嘈杂的喝斥声,夹杂着嘤嘤的哭泣声,打破了这雪中的宁静。苏漓微微皱眉,掀开车窗的帘子朝外看,只见几个官兵,押着不少人往城外的方向走。一群人中有老有少,皆是女子,另有男仆列在另一队,全是衣衫褴褛,污头垢面。
突然,走在最前方一名高高瘦瘦的女子,猛然回头对那些人大声呵斥道:“哭什么哭,一群怕死的胆小鬼!丢尽王爷的脸面!”
没有人理她,哭声反而越来越大。那女子恨得咬牙,烦躁不已,眼光微转,恰好看到车窗内苏漓的脸,恼恨的目光立刻化作一抹怨毒的神色,似是恨不能将苏漓剥皮蚀骨。
东方泽随手放下了车帘,低声道:“别看了。”
苏漓叹息一声,“皇上对静安王府的人,如何处置?”
“流放。”他面无表情。
苏漓欲言又止,逼宫造反,此等大罪足以诛灭九族。王府上下,除了亲兵之外,怕也有二三百号人,只是流放而没有全部杀掉,的确已经算轻判。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苏漓正欲发问,却听挽心道:“小姐,是大少爷。”
苏漓一怔,连忙掀起车帘,果然看到苏淳的马车迎面而来,车后竟然拉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箱子,不由疑惑叫道:“大哥,你要出远门吗?”
马车缓缓停下,车帘掀开,苏淳探出头来,似有一分惊喜,叫道:“苏苏?!你不是不舒服,怎么出门了?”
自然的关怀,随心而发,苏淳依旧锦衣玉面,温和如初,只眉间较从前多了几分忧愁,似是在为什么事而烦恼。
苏漓下了车来,轻声道:“在家闷得慌,我出来走走。”
苏淳笑道:“哦,父亲一直惦记,怕你身上不好。正和母亲商量,明日去郡主府看你。”
苏漓笑了笑,“父亲想得周到,大哥这是要去哪里?”
“前两日发现《晟风雅颂》有几处大的遗漏和不妥,今早禀明了陛下,获得恩准,打算带着以前的手稿,再去拜访几位老先生。”苏淳笑道:“你想去何处?我送你吧。”
“不必了。”苏漓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车帘,那车内之人,似乎没有露面的想法,不禁叹了口气,道:“苏漓愿大哥一路顺风,不知何时归来?”
苏淳道:“我想借机游历天下,多长些见识。已经向陛下辞去翰林院学士一职,归期不定。”温和的面容泛上一丝苦涩,眉眼间倦色深浓。
苏漓心中微微一动,记起他和东方濯是知交好友,东方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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