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站在最高的放食品的架子两边,我们眼看着那个架子向两边做了大约五度角的摇晃,像在做一个选择题,我很认命的笑了一下,然后看着它倒在我的身上。
整个过程大约两秒钟的时间。
大铁架子啊,六层啊,罐头啊,果汁啊,酱油啊,萨其马啊,酸奶啊,龟苓膏啊,卤猪蹄啊,我的肩膀啊!
我临气死过去之前,死命的瞪了一眼在小窗户外面看到了这一切迅速发生后而一脸惊讶的叶海,我的肩膀被铁架子砸到了骨头,疼得要不行了,一大块罐头的玻璃碎片插在里面,运动服当时就被烈女的鲜血染红了,我想,之前的一切比起来这个,都仅仅是热身活动而已。
我挂着吊臂回家休养,我也不看《海底两万里》了,用一只手拿着阅读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每每落泪,心有戚戚焉。再加上连续几天天气不好,阴雨绵绵的,这就更让我难受了。我这人从小就有这个毛病,天气不好的时候,心情也就跟着寥落起来。
我收到叶海的电话是在我回家的第二天。
“安菲。”
我一下子就听出是他,赶快四处看了看,就怕又有什么飞来横祸。有个电影《死神来了》,一共三集,专门讲正常环境下人是怎么一个个意外翘辫子的。我脑袋里浮现出来叶海的那张漂亮又孩子气的脸,用力的把自己的小佛攥住。
“对不起。”他在那边叹口气。
“你真该说这句了。”我说的很慢,很由衷。
“不知道怎么补偿。”
“不用了。我原来问过长老,像咱们这种相处没缘分的人,互相不见面就好。”
“也许你说的对。”
“你同意不?”
“恩。”
“那我不申请加入潜水组了。”
“谢谢。”
“请你好好养病。”
“会的。”
“再见。”
我放下电话突然就对最后这一句后怕起来:跟他说什么再见啊?再也不见才好。可是我想起他的脸孔,他可真是漂亮,那种没有一点“但是,或者”的漂亮,因为眉目和嘴角都弯弯的,还有一点孩子气。
我觉得可惜,又不得不认命,这位大侠跟我定是五行不合,我当敬而远之。
妈妈给我端水果上来,跟我说:“明天你爸爸和我请莫叔两口子吃饭,你,你这样还去吗?”
我心里一动,眼前就是另一个人的样子了,那么温和可爱的一个男孩子,我心里的人,那么多年不见他,不知如今怎样。
我晃晃我的吊臂说:“我不去了。”
我妈妈说:“刚才我问了问莫凉的情况。
……他要回国教书了。
……回你们大学。
……他还没有女朋友呢。”
“……妈,我得把这个玩意儿拿下去。我得跟莫叔莫婶吃顿饭。妈我穿哪条裙子呢?”
突然雨后放晴了,我等的人真的要回来了。
我带一条绿松石的项链陪一条粉淑女粉文静的裙子去和他的父母亲吃饭。
绿松石的意思是,一直在想念。
5鹅卵石一样,无处不在
大约一个星期以后,我的手臂差不多好了,回学校之前量了一下体重,长了大约三公斤。已经算是大事情了,尤其在这个时候,在莫凉要回来之前,在我最需要漂亮的时候。
在加大运动量的同时,我也开始节食,一天至少敷上两个面膜,早一个,晚一个,补水的,美白的。做完了作业,大部分的时间里,我阅读一些战略书籍:琼瑶的《窗外》,亦舒的《人淡如菊》,还有《鲁迅与许广平》等等,我觉得已经从心理上做好了打一场师生恋攻坚战的准备。
经过分析,我发觉大部分能够搞定老师的女学生要有两个重要的气质:游离和纠结。详细点说:脖颈要低垂,眼神要无焦,偶尔抬起头,蹙眉作讯问状,这道题,弄不懂,弄不懂,而弄懂之日,正是搞定之时!不可以太运动,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一定要,并有一定造诣。我仔细想想,别的可以装,但是这个可真是难为我了。本着只要努力就会有收获的原则,我硬着头皮读了几天唐诗宋词,想陶冶一下气质和情操,后来居然看窜行了。
那边厢林华音却有好消息,她减掉了4公斤的体重,小肚子一点都没有了。学校乐队在青年节的时候有报告演出,林同学成了首席大提琴手。
我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正在试一条演出时要穿的礼服,“嗖”的一下侧面的拉锁就能上去,转一圈给我看,淡紫色的绸缎包着小细腰,真好看。
林华音说:“我觉得你应该放轻松,男的就是这样,越在乎就越得不到。”
“你说的好听。”我抬头看她,“你喜欢一个人七八年了,他眼看要回来了,你给我放轻松一个试试。”
她坐下来拍拍我的肩:“哎,你不是说,他可能喜欢的是那个挺漂亮的日本女人吗?”
我点点头,捋一下自己的长头发:“就是为了这个,我一直这个发型。”
“那你得先确定这个啊,否则不要劳累了很久,结果发现人家好着呢,自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这个事情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时间久远了,对于年幼时的判断也不太能够肯定,更何况,如果他们还好着,莫凉为什么自己回来?不过,林华音说的也是不无道理的,我现在的样子过于紧张了,恐怕影响到时候的临场发挥。
华音照镜子,来回转个圈,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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