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那条路。”她在后面弱弱强调。
对方没说话,姜弦突然不知怎么是好,盯着他的后脑勺和侧脸:“那个……你要带我去哪呀?”
“医院。”顾承允回答的理所应当。
她有点慌:“不用去医院了。”
“为什么?”他还是一脸严肃。
某人把脸像小狗一样怂怂地埋在他背上,说道:“其……其实,我,没受伤。”
“我知道。”他淡定的答。
姜弦把脸微微抬起:“啊?”
顾承允依旧一本正经:“我看出来了,只是不想拆穿你,这种得罪人的事,还是让医生来吧。”
姜弦听了先是一愣,缓了好久才从这句话中分解出专属于他的严肃幽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更加赖皮的趴在他背上,用脸颊蹭他的后背:“真好欸,你能来救我,这说明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他后背一僵,仿佛都起了鸡皮疙瘩,语气很臭的说了句:“再这样我可把你扔下去了?”
“不说了不说了……”她立刻变老实,鸵鸟钻沙一般闷声趴回他背上。
走了有大概半段路的距离,两人沉默的有些尴尬,他斟酌良久,这才以极小的声音唠叨:“惹了事没本事解决,还偏要晚上单独出门,如果我今天没有找到你,你想过会是什么后果吗?”
一向活跃欢脱的姜弦没有说话,缩在他背上,有些后怕,同时也有些委屈难过。
她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虽没有投胎在权贵人家,但沾她那哥哥的光,没几岁便得了势,养在高门深院里。
她和哥哥就宛如两个极端,一个浸没在黑暗之中,一个被保护的半点污秽不沾,锦衣华服着身,侍从佣仆围簇。
那群人恨不能上天摘星揽月的哄她开心,连出门都差点步步踩在下人手掌心上,怕她沾染世间尘埃,亦或是被肮脏的土地硌疼了双脚。
那样无忧无虑的长大,她根本不懂什么危机意识,更没有见过哪个男人会冷着脸拒绝她,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我不喜欢你。
可自从她一意孤行追随着那个人离开基地,离开榕城,所有的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原本不谙世事的她也慢慢开始成长,向着那个她不熟悉的世界,愈陷愈深。
两人经过时,偶有过路行人投来打探的目光,但顾承允没穿警服,被旁人看了去也只当是任性情侣之间的秀恩爱行为。
现在是他的下班时间,原本已经吃过饭快要睡下了,忽然接到迷弟的电话,他从沙发上爬起来,边驾车顺着她说的位置一路往警局开,边焦急的寻找。
亏得中途听到她声嘶力竭的叫喊声,顾承允将刹车踩到底,下车一头钻进漆黑的巷子。
哪怕他当时在潜意识里欺骗自己,不断找借口,认为自己只是出于警察对民众的责任,再或者只是生而为人的正义感……
但不管怎么说,那个平日里总是缠着他的小姑娘,现今她遇到了危险,他想去帮助,甚至说是拯救,他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
幸运的是,上天待两人还算不薄。
顾承允步子迈得很平稳,气息喘得也均匀,就在姜弦快要在那个安稳的背上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定定地说了一句:“过些天,我就要走了。”
“走?”姜弦听到后可不淡定了,勾他脖子的手臂不自主的用起力来:“你家不是在这吗?要走去哪?”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用另一种方式回答她:“你应该知道,我被委派到这里是带着什么任务的。”
“知道。”姜弦垂下眼眸,像只八爪鱼一样牢牢贴在他背上,大眼睛眨了又眨,才闷闷接道:“对付我哥哥在境内的势力,对吗?”
顾承允自认为他已经够直白了,却没想到姜弦比他更直白,一时间竟无言。
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是敌人,这还能让他继续说什么呢?
可她此刻心里难过极了,想进一步,又不能更进一步,左右都是纠结,但她更害怕以后再也不能和他见面。
小姑娘的眼睛逐渐湿润,轻轻的,柔声细语的开口:“也许,你早已经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了。”
“那次也是你救了我,加上今天,你已经救过我两次了……”
她并没有发现顾承允脚步开始变得沉重,她单纯又傻气,脸色开始随着回忆变得温柔,尽显甜蜜:“那天是我的成人礼,我第一次被允许去那么热闹的地方,可不知怎么,半路忽然和随从走散了,我正和他们说着话,回过头却只有推搡向前的人群,拥挤不堪,每一个面孔都是陌生的……”
“但我没有慌,我自以为我认得回去的路,也有能独自生存在这世上的本领,却没想到突然发生那样的变故……”
“大概对你来说,救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近乎是家常便饭,但对我来说,你就像从天而降的神明,也是黑暗绝境里从头顶投下来的光。”
“从那天起,我就像中了蛊一样,吃饭时想到你,睡觉时梦到你,越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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