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看到了,但还以为也是零食,就没有刻意留心。
宁萧瑟说完,她将视线递过纸盒子,又收回来落在他身上,想要确认一下,得到他的肯定后,才屁颠屁颠过去拆礼物。
在没有打开礼物盒子之前,她不间断在心里默念:不是奢侈品不是奢侈品不是奢侈品,不是包包不是名表不是香水……
她这样想,并不代表她不喜欢上述的那些东西,只是在生日这个特殊得时刻,她更想要一些有意义的礼物,哪怕这个东西它不贵,毕竟奢侈品宁萧瑟随时随地都可以为她买,而生日每年只有一次,这又是他给自己过的第一个生日……当然会期待些与众不同的。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她也不抱太大希望,礼物和创意就那么多,你不用我用,我不用他用,总归有烂大街的一天,所以在盒盖被拆开的前半秒,她还觉得要对来自宁萧瑟的礼物做保留看法。
然而盒盖掀开的瞬间,她激动得哭了。
猝不及防的哭让宁萧瑟始料未及,刚想上前安抚,但在看到她轻轻将膝盖点地,跪坐在地上去拿盒子里的小奶猫时,他止住动作,不忍打扰这美好的一幕,心里突然好暖。
小猫咪的眼还是带睁不睁的,黑黑胖胖,它的毛发是不染一丝杂色的纯黑,长而茂密,显得它像只小肥猫,但拿着它的顾清栀能感觉到,它很柔弱。
它的眼睛巨大,还横着几根可爱的小胡须,整个身子才和她手差不多大小。
不知道为什么对黑色猫咪情有独钟,可能是因为小时候那只陪她长大的黑猫吧,后来搬到榆城前几晚收拾东西,它就像预知到什么似的,本以为是出去玩,结果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许是对某种事物感到亏欠,当它的替代品出现时,就会将原有的情感翻成数倍,想要来弥补这种心灵上的遗憾。
可自己明知道这不是它,越是知道,就越是愧疚,就越不忍心对后者残忍,映照着前者的影子,它做了什么错事都可以被原谅。
看着小黑猫在空中用爪子软软的或抓或挠时,合着当年在路边看到煤球时的心境,这两者居然慢慢相结合,最后完全重叠在眼前。
她知道,这只猫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肯定比煤球要强上百倍,煤球只是普通小猫,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大概是被母猫生下后抛弃了,与其他三个小兄弟蜷缩在巷子拐角处,被风吹得干巴巴也没人管,身下还有血和部分分辨不清的腐肉。
那时她还小,看到小动物就特别想养,顾鸿熙无奈,放开牵着她的手,让她在原地盯着,自己去找个能盛小猫的容器。
最后爷爷左手捧着纸箱子,右手牵着她回家,纸箱里面趴着四只嗷嗷待哺的小奶猫。
她高兴的像什么似的,就围着纸箱子打转,连饭都难以专心吃下。
那时奶奶还在,她告诉顾清栀只能养一只,家里倒不是养不起,而是太多了照顾起来容易分心,反倒哪只都养不好。这四只猫长大了又闹腾,上蹿下跳,家里的陈设之物禁不住那样的折腾。
她忍痛割爱,看哪只都不忍心送人,左看右看留下了煤球,其余的送给了平时在一起玩又喜欢猫的小伙伴。
爷爷奶奶和爸爸都以为她能喜欢花猫,那三只黑白花猫的区别就在于斑块长在不同位置,还蛮好看,而煤球是他们被认定最不可能能被留下的,黑黢黢又瘦又小,看起来快死了的样子,可最后它却真的留下了,还被顾清栀照顾的很好。
奶奶说生下来没被母猫喂足月的小猫都活不久,那时候条件还不发达,并没有现在的兽医或者宠物店什么的,现在即便不在母猫身边,也有很多科学的办法养着,可当时却不行。
煤球就是被小孩子用过家家方法将就养大的,只是出于一种爱,她可以做到每隔两三小时就给它喂次羊奶,用拔掉针头的注射器,上面安上柔软的小皮管,自己用手试过温度可以,再一点点给它喂下去。
在两个月之前,它一直是在顾清栀房间里住着的,它的小窝温度控制的温暖却不过分燥热,因为不能洗澡,她就用温热的水打湿纸巾,像猫妈妈舔舐般轻擦它的全身,然后又赶紧用毛巾擦干。
以至于后来,煤球的每声喵喵叫,她听进去心里都是欣慰和喜悦,它从没吃过猫粮,只吃汤水拌饭和小鱼,毛发也能长得黑又亮。没到专业的场地游泳或者训练攀爬,它晒太阳,散养,身手也很矫健敏捷。
然而此刻面对这只小猫,它相比煤球好看太多,品种也优秀,光看着就惹人怜爱。
但她却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了……
像煤球一样内心认真方式随便的养养,又怕怠慢了它,仔细像小祖宗一样伺候着,她也确实没那个精力和耐心。
毕竟时隔这么多年,即便残留的丝丝爱心也在失落和盼望中化为乌有,合着数十年如一日的等候,她的满心欢喜也在岁月中蹉跎,每每回忆起那个家伙,脑中映现的都是幅风吹落叶扫空巢的景象。
伤感中,隐约听见他说:“取个名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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