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岁月静好呢?最后连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她都没有弄清楚过。许妙芸靠在沈韬怀中的身子陡然僵了僵,抬起头看着沈韬道:“少帅,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呢?”
许妙芸的脸颊上落下泪来,她伸手抚上沈韬的下颚,第一次这样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他的唇瓣轮廓分明,当许妙芸小巧的舌尖就要抵开它的时候,那人终于忍不住激烈的回应了起来。
“我不会让你死的,放心!”沈韬松开许妙芸的唇,将她颤抖的身子搂在怀中,轻声的安抚道。
“你真的不会?”然而许妙芸心里却还是害怕,只往沈韬的怀中靠了靠,阖上眸子道:“我死了也不打紧,你要好好的活着。”
她心里难过,细数着前世同沈韬生活在一起的时间,仿佛已经时日不多的样子了,眼泪便忍不住又要落下来。
然而沈韬却托起了她的脸颊,低头将她脸上的泪痕一一吻干了,一双桃花眼中满含着情愫,慢慢道:“妙妙,这一世,我发誓绝不让你死在我前面。”
许妙芸大惊,来不及伸手堵住沈韬的唇瓣,那人又继续道:“如果有人用枪口对准你,我一定挡在你的面前。”
“你……”许妙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她知道自己再也不用隐瞒什么,他们两个,终究是一起回到了现在,“你……你是我以前认识过的那个沈韬吗?”
许妙芸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他,她看见他眼底闪过的光芒,而她此时可以的做的,就是闭上眼睛,抬起头送上自己的唇瓣。
……
他们来到洪诗雨墓地的时候,洪家的人已经离去了。新垒的坟头上种着两棵低矮的松树,花子君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站在洪诗雨的坟前。
他实在不知道要跟这个对自己饱含深情的姑娘说什么,因此反倒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像一旦说了出来,就破坏了这种感觉。
他从会说话认字就唱戏,对于人世间的这些男欢女爱看的极淡,戏文里千古传唱下来的,也都是悲剧,尤其在这样国仇家恨的时代,爱情两个字太过微不足道,他的心,永远不可能被这些世俗的小情小意所温暖。
可他虽然不崇尚这些,但也从来不鄙视,不然就不会帮着花想容传信,但他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在一个女子的坟头,迎风落泪。
“你怎么没走?”
“推迟了一班火车,时间还赶得及。”
花子君叹了一口气,偏过头去,像是怕人看见他脸上的泪光。
许妙芸是第一次看见花子君这幅样子,在她的记忆中,花子君的脸上永远都透着淡然的笑意,是别人口中人品fēng_liú、却孤傲不群的人。
许妙芸从随身带着的包中拿出一条帕子,递到花子君的面前:“这是诗雨的手帕,那天她就是因为这块帕子,才会又回到那件房里的。”
如果那天洪诗雨没有回去,那如今躺在这冰冷的棺椁中的,就是花子君了。
花子君从许妙芸的手中接过了手帕,细腻的真丝帕子,有着柔软的触觉,一角还绣着洪诗雨的闺名,他有些凌乱的把帕子握在掌中,转身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再回头的时候,便又是曾经那风华无两的上海滩名伶。
“文瀚,保重!许小姐,保重!”
花子君的眼神中透出几分凌厉,同沈韬和许妙芸两人分别作了一揖,视线最终又落在了洪诗雨的墓碑上。
过了良久,他终像是放下了什么一样,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许妙芸蹲下来整理放在洪诗雨坟前的鲜花,只见那同花子君形影不离的怀表,正放在洪诗雨的墓碑前。
……
老太太在苏州老家住过了韩氏的七七,冯氏寻思着再过不了多久,就是许妙芸大婚的日子了,便派人回去将家里的人都接了过来。
吴氏这几日却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除了是张罗许妙芸的婚事闹的,却还有另一桩繁难的事情。那吴德宝原本就是一个看似外表老实的花花公子,虽说和许淑芸定了亲,可无奈婚期没有定下来,如今又有了韩氏的事情,想着少不得许淑芸还要守孝三年才能过门,他也就乐得在外面胡闹起来。
谁知这一胡闹,却将他同校的一个女学生的肚子给搞大了。那女学生虽然不是申城本地人,却也是在他们那地方有头有脸的人家,因遇上了这么个事情,便托了南京政府那边的高官来说亲,如今听说吴德宝已经定了亲,便撺掇着要让吴家退亲。
这事情若是摆在许妙芸还没和沈韬订婚之前,只怕吴家跑的比谁都快,可如今许妙芸定下了沈韬,眼看着吴德宝和沈少帅要当起连襟来了,吴家怎么可能舍弃这门关系呢,这两天女方家仍在吴家闹腾,幸好许家除了吴氏,是没有人爱听八卦的,不然这事情只怕早就瞒不住了。
前几天吴太太就打了电话过来,问吴氏老太太什么时候回来,吴氏为了这事情头疼不已,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把老太太回来的日子告诉了吴太太。
这不老太太头一天才回来,第二天吴太太就带着人上门来了。
因为上次在吴家出了点意外,如今连冯氏对吴太太也生分了,觉得她实在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况且看那许淑芸的样子,将来也必定是个白眼狼,因此冯氏便不打算掺和到这件事情里头,只让吴氏带着吴太太直接往老太太房里去。
老太太哪里知道吴太太是来退婚的,还只当是吴家听说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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