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他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皇兄的痛,便也成了他的痛。
疏离的眼神,淡漠的语气。那时的他怎么不明白?皇后心中,只有他父皇,而父皇心里,却只容得下他母妃。
皇兄只得遥遥看着,那种眼神让他心中发闷。
母妃去世时对他说过,“枫仪啊,别与你皇兄们走得太近,否则,你会失去立场。”
逢人便送三分笑,万不能掏一片心。
对于老二老三,梁枫仪当然不会留情,可是,从小与他最亲的大皇兄呢?那所谓的“亲”或许只是由于母妃地早逝,想拉拢他而已?他当时完全有理由这么去考虑,却也害怕自己的顾虑是对的。
于是,在松南会谈之后,他皇储的地位几乎是得到了保证,那时,作为一个胜利者,他站在那个幼年时常抱着他,抚着他额头的皇兄跟前居高临下地微笑着问。
[你想做皇帝么,皇兄?]
他是如此嚣张,且高傲。
而那时他早有了打算,若皇兄将这句话作为把柄,打算状告父皇。那么对于这个“背叛”了他的皇兄,他绝不会手软,定先一步出售,让他永不能翻身。他,梁枫仪,绝对有这样的手腕。
而他皇兄,果真是个聪明人,自然说了“不想。”
不知为何,那时候,他本该开心才对。可心中却多了几分失落,以及对自己的鄙视。
[那么我要做皇帝,像父皇一样,那样我便可保住皇兄喜欢的女人了。]
梁枫仪,何等冷漠之人。
他是淡然微笑着问的,如幼年时一样单纯地笑,而眼中却暗藏着一丝讥讽。
那天,他很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他想说:皇兄啊,枫仪已经不是原来的枫仪了,或者,你一直不认识真正的我。在你的目光一直落在别处时,枫仪已经变了啊。
他还想说,既然你如此眷恋那女子,我做了皇帝时,便满足了你吧。无论是多么荒唐的要求。这是他唯一可以做的……宽容。
心中再痛又能如何?
再不舍又能如何呢?
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哥哥。
那时,梁枫仪并没有想到他的皇兄会那么回答他。
[枫仪,你只要按你想的去做就够了。无须多虑,皇兄,永远是站在你身边的皇兄。不会离开。]
[那你便永远追随我吧。]
而那时,他只是淡笑,转身。以此掩盖心中过多、过杂的情绪。
可他没想到,这一转身,便是遥遥时空相隔。
“你的面。” 面对眼前无数双伸出的“利爪”,梁枫仪像个发放救济粮的公务员,神色淡定。
“你的香肠、棒冰、炸肉,饮料……”
“文静,这是你的……”
“哎呀……凤仪,我爱死你了!”亚庆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先来个飞吻表示感谢,再来个拥抱作为下次跑腿的预约。
“喔,凤仪啊,谢谢……”文静犹豫了一下,也迎了上来,笑眯眯地接过东西,琢磨着要不要也故做自然地送上个飞吻?
只是这家伙正在考虑时,脸已经很不自然地红了半边。 lt;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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