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谢天谢地。
听到林小满羡慕罗云,埋汰徐卫国,他就忍不住出声道:“营长以为床上那堆灰烬是你,差点留在火场里不愿意出来,你又何必羡慕别人?”
说到这一点,徐卫国立马也想起来了,“床上怎么会有盖着被子,像是人形的东西?”
就是这个东西被烧成灰烬误导了他,他还以为林小满真的被烧成灰了。
“那是被子啦。是我去小王村的时候,村里收棉花的时候,特意拿最好的棉花做给我俩睡的棉被。我拿回来的时候,就想把它扔床上了。
后来,我不知道被谁打了一下,打破了头,就晕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着火了,拉门,门也拉不开,外面叫门的人没听到我的声音,我就被困在屋子里了。我实在是没力气喊了,晕了一会儿被火烫醒的时候,就拿了两个脸盆在屋子里敲打。
罗云听到声响,顾不得逃出去,就上楼来帮我开了门。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出不去了。
所以,就用那新棉被浸了水,披在身上,两个抱在一起,蹲了一会儿,发现还是没有人发现我们。
既然等不到人来救,我们就自己想办法。那个………我之前在家无聊的时候拆过楼顶的晾衣绳荡秋千玩儿,后来我就自己备了条放床下,正好想起这么一出,就把绳拴在床脚上,然后和罗云像荡秋千一样荡出去了。
那浸了水的被子,就这样扔到了床上…你们看到的灰烬,应该就是被子烧没了的灰。
那人烧得再焦,也得有个人形啊,不会真的烧成灰呀,而且,骨头也不一定全烧没了啊,你摸一摸那堆灰烬,不就知道那不是我了么?你自己不去确认,就以为我被烧成灰灰儿了,那能怪谁?
我们落地的时候全都摔晕了,一醒了就听到人家说你在楼上,我生怕你给烧死了,不是骑着罗云扒着墙头喊你,跟你说话了么?你连我的声音也听不见,跳下来的时候,还跺垮了围墙,把我埋了……”
林小满这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呀。
徐卫国没说话,他能说什么?
说他为林小满哭过了?从三岁后就再没流过一滴眼泪,流尽全身血都不会再哭的徐卫国为她林小满哭得像个娘们一样?
说他怕去碰那堆灰,怕她散了?
他从来都没有如此怯懦过,如此绝望过。
当时他听到了林小满的声音,可他以为那是他被烟子薰晕了出现的幻觉。
那些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林小满没死。
他和她,还有好多日子可以好好过……
小楼烧没了,十几家人只得睡兵营去。
徐卫国挑了最角落里的一张上下床,林小满说他个子大,睡上床翻个身,那声响肯定很大,说着就要爬到上床去收拾。
徐卫国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要在上面。”
林小满抚额,徐卫国就是这样执拗,他从来都只喜欢上面这个位置。
一个俯视的视角,一个像是高高在上,可以完全掌控她的那个位置。
连上下床都要争睡上床。
他这怪毛病,也真是没谁了。
“是,徐大爷,你要睡上面就睡上面,不过不准翻身吵到我。”
两人刚分好床位,方前进就过来了。
徐卫国直接跳下床,转身就走,半点也不肯听方前进说话。
方前进就一拐一拐追着他跑了出去。
过了一个半小时,徐卫国一个人回来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闯祸
林小满问:“方前进呢?”
徐卫国没作声。
又过了半个小时,李爱红坐不住了,也过来问方前进在哪。
徐卫国掀了掀眼皮子,淡淡地道:“他下江摸鱼去了。”
李爱红怔了怔,嘴皮子动了动,欲言又止。
林小满觉得不对劲,就问她:“怎么了?有话就说。他就是这个样子的,黑面神一只。平时对着我也没个笑模样的,不是在生你们的气。”
李爱红这才开口道:“前进的脚扭到了的,在水里根本游不动,他原本水性就不好,现在天都黑了,他下江摸鱼,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林小满明白了李爱红的暗示,她立即站了起来,攀着上床的床沿,脚蹬着最下一级铁梯,立了起来,探出头望着徐卫国问:“说,方前进是不是你扔下江的?你怎么能冲着方前进发火呢?赶紧的起来,去把他捞上来!他脚伤了,一会儿真淹着了咋办?”
徐卫国翻了个身,背对着林小满,闷声道:“不去!他只顾自己媳妇儿,不管你。我用树藤捆着他的,吊在一棵树上的,淹不死的。至于会不会被江里的怪鱼咬断腿,那就不知道了。”
“今天的事儿,事发突然,火势太快,根本怪不了他。这是有心人设的局,你应该把精力放在彻查起火原因和打我那个人身上,你不应该迁怒方前进。这黑灯瞎火的,你把他绑哪儿了?
江里有没有怪鱼我不知道,可是靠山的地方万一有毒蛇猛兽什么的,你又捆着他,他动弹不得,被咬死了怎么办?”
徐卫国这才叫了一个跑得最快的兵来,告诉他:“离这十多里外的江边,有一个陡坡,陡坡上全是柏树,在靠近江水的岸边上,有一棵很大的榕树,我把人绑在临水的那根粗枝上了。
你去给他解开。”
到十点多的时候,士兵终于带着方前进回来了。
方前进那一张脸,已经被野蚊子叮得满是包。野外的蚊子毒性大,一叮就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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