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文浣浣生平头一次,败在一个人的手中。
第一次,所以很难忘,因为在那之前,文浣浣从未输过。
就是连大师兄,也不舍得动她,比武切磋的时候也总是能恰到好处地让着自己。
店主大人唧唧歪歪说了一通,见到文浣浣怔愣住的模样,不禁自己脑补了许多情节,顿时笑得十分意味深长:“浣浣,话说你身上的蛋糕,嗯?”嗷!蛋糕浴神马的有爱啊有木有!
文浣浣一看店长就知道她想歪了,又解释不得,只好苦笑,回更衣室去换衣服了。
她不能想太多。
生长在一个正气而凛然的武道家庭,文浣浣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能有灰姑娘的故事发生,最起码,她不信。
她知道郑凛叙是那个王子,但是她并没有水晶鞋。
虽然如此,但是之后的每一天,她都会见到郑凛叙,当然是他以买蛋糕的名义要求她送过去的。
那天之后他似乎安分了许多,总是在她一脸戒备下安然地微笑,然后坦然地坐下来吃他的蛋糕。
如果文浣浣知道郑凛叙天生不喜欢吃甜食,那么她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郑凛叙从一上初中开始,就没有碰过太过于甜腻的东西。
两个月后的一天,文浣浣觉得十分郁闷。
因为今天没有外卖电话。
以往下午三点准时会响起来的电话,一直到现在五点多了,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店主有些好奇地看着一如既往认真工作的文浣浣,问道:“你们吵架了?”
虽然文浣浣多次试图澄清,但是两个多月的外卖电话让店主大人认定了他们之间是情侣吵架,男方用这种方式哄女友的狗血情节,文浣浣多次解释未果,也只能由得她去了。
“没有。”文浣浣眼也不抬地打着包装,边回答道。
店主不置可否:“那怎么今天没电话?”
“不知道,没兴趣。”
“啧!”店主大人一副“信你我就是狗”的表情,伸出手指一戳文浣浣的眉心,毫不客气地拆穿,“但是你的样子分明写着‘今天没电话,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几个大字!”
文浣浣轻微地蹙眉。
她心底是不以为然的,他们本来就就没有什么关系,按照她所想的,他果然是因为一时兴起,两个多月了,也是时候腻了,更何况这两个多月里他们不是拌嘴就是沉默以对,要不就是她看着他吃蛋糕,要不就是他喊两份然后两个人一起坐着吃,除此之外,她的拒绝表现地很明显。
但是心底那些微的闷痛,让她觉得不妙。
说到底,文浣浣是一个很执着的人,认定的事情就会一直坚持到底,包括爱情。
不敢碰的东西,她不会去碰。
那些东西里,就包括一个郑凛叙。
“这样很好。”文浣浣微笑着送走一个客人,呢喃出声,不知是要告诉店长大人,还是要告诉自己。
在那之后一个星期了,文浣浣还是没有见到郑凛叙。
他好像失踪了一般,每天下午三点,文浣浣不自觉地看着座机,然后在它良久没有动静之后再默默地转移视线。
她告诉自己这没什么的。
今天大师兄就要从英国回来了,他被学校选中派去英国作美术交换生两个月,今天她要早下班去机场接人。
看了看钟表,还有半个小时,她继续弯下腰收拾包装纸。
忽然,一个黑影笼罩住她的上方,敏锐地感觉到周围似乎寂静了许多,她抬起头,却撞进了一双熟悉的黑眸之中。
“郑凛叙!”文浣浣吓了一跳。
他似乎有些憔悴,一米八几的身高配上结实完美的身材,就那样斜斜地靠在柜台上看着自己,一身黑色西装带着些剃须水的味道,隐隐有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见她吃了一惊,郑凛叙低笑。
她果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周围的人被保镖们客气地请走,官圣奚在店主面前放下一张支票,蛋糕店的这半小时就被包了下来。
揉揉额角,郑凛叙凑近那张让他记挂了一个多星期的小脸,笑得儒雅:“想我了吗?”
“走开。”闻言,文浣浣没好气地道。
继续弯腰收拾包装。
虽然心底刚才因为见到她而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的一口闷气又让她觉得别扭起来。
她为什么要庆幸?
郑凛叙看着黑乎乎的小脑袋,好脾气地摸了摸鼻翼,忽然越过柜台,一把捞起她的腰,在文浣浣还没来得及惊呼之前,他一用力把她抱上柜台,然后欺身而上。
“我好累,你等等再打我。”郑凛叙低叹一声把头埋进她的脖颈,文浣浣闻言僵住,不知为何有些委屈,声音闷闷地道:“我管你累不累!”
“生气了?”郑凛叙蹭了蹭她,“我一个星期前去了一趟美国,我的生意在那边出了一点纰漏,所以来不及告诉你。这一个星期我只睡了十几个小时,本来打算休息一下的,但是怕你出什么别扭,又坐飞机赶回来了。”
他的解释让文浣浣再度别扭了。
他的语气就像是男朋友跟女朋友解释行踪。
“与我……无关。”文浣浣推搡他,他厚重的身体压得她心跳不稳,她怕被他听见,“你走开,压得我胸口难受。”
“唔……我帮你搓搓?”郑凛叙闭着眼,但是嘴角的笑意却十分地刺眼。
“你滚!”
“不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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