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就是,潘辰没有被那么多的淌血尸体吓到,却被那一双眼睛给吓到了。
后来潘辰才知道,这次押解刺客来建康的不是旁人,正是承恩公祁正阳的长子祁墨州,那个屡立战功,素有杀神之称的男人。
他奉祁正阳之命,将这些刺客押入城内,矗立宫门前,文广帝自知惹了灾祸,不敢派兵镇压,因为山海关内祁家几十万大军已然陈兵列阵,祁墨州所带三千死士皆在城外候命。祁墨州提出要让文广帝亲自出宫,可文广帝既害怕,又不想失了颜面,所以一直拖着。
祁墨州不仅杀了人,还让人将代表着宁国的明黄旗帜上用狗血写下了‘泣血叹’,是以祁正阳承恩公的名义所写,大抵意思就是想让天下人知道,他祁氏当初是如何忠君爱国,镇守边关,如何如何不容易,而宁氏又是如何如何对待世代保家卫国的肱骨老臣的。
建康城内的官员,一辈子可能都没瞧见过那种如阿鼻地狱般的场景,建康城内各大世家纷纷指责祁氏此举嚣张血腥,野蛮至极,让人心寒云云,可却没有一家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
尸体一直在皇城外高高挂起,把宫里宫外的娇客们吓得日日不敢出门,闻祁变色。
文广帝虽然后悔,但自己选择的玻璃碴子路,就算跪着也要走完啊。奈何,意志是坚定的,环境是恶劣的,都好几天过去了,总不能让尸体一直挂在皇城外吧,臣子们日日劝谏,宫里人心惶惶,没办法,文广帝只好暂时抛开宝宝的骄傲,在禁军簇拥之下,亲自出来永定门前求和,彻底卸下了君王的架子,对祁墨州低下了高贵的头,祁墨州才勉强同意让人把尸体放下来。
大家以为事情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了,可祁墨州接下来的举动又让所有人震惊不已。将一封文书亲自递给了文广帝,是一封请战书,当场把文广帝吓得三魂不复七魄。
战书落地,对祁墨州咆哮:老子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然后祁墨州照例也回了他一句: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总之就是没谈拢,祁墨州把承恩公亲笔写的请战书给了文广帝,那就等于对天下宣布,从今日开始,祁氏就要正式造反啦!
这下文广帝就懵了。他是真没想到,那样忠君爱国了近百年的祁家,仅仅凭着一次没有成功的刺杀就突然造反,他以为……他以为……祁家不敢来的?然而,现实给了文广帝一记响亮又震惊的耳光。直到这个时候,文广帝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捅到了不该捅的马蜂窝,祁氏有多大能耐,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祁氏要反,宁氏药丸啊!
只可惜,这个道理他明白的太晚,并且,立刻马上就要自食恶果了。
其实,大部分人都能看出来,祁氏早就存了不臣之心,只是碍于祁家世代忠良的名声,才克己自重,但文广帝的一招拙劣的刺杀,等同于公然藐视了祁氏的智商,不整你整谁啊?
祁广帝自然不能让他离开建康了,当即派了禁军将祁墨州包围,潘坛作为丞相,被迫承担了谈判专家的职责:
“祁墨州,祁正阳让你来建康,只怕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吧?他这样对你,根本就是没把你当做亲生儿子看待,你还替他卖命?”
潘坛这人比较阴险,攻人软肋,直接对祁墨州言明,你不被你老爹重视,所以你老爹才会派你来做这件注定有来无回的事情。若是其他人,听到这些话,多少都要有点动摇的,但祁墨州心性坚定,一眼看穿潘坛的意图,冷静对应:
“既然来了,我也没打算活着回去!你们无需赘言,直接动手便是,我倒要看看,这建康城,能不能困得住我!”
若不是敌我对立,潘坛都要给这小子临危不乱的气势点赞了,奈何祁墨州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不再和他多言,他身后之人一个传讯口哨吹出,所有人腰间拔出响箭,对着半空同时拉响,一支支穿云箭破响而出,一场实力悬殊的剿灭战就此开展。
祁氏要反,那么文广帝说什么也不能放祁墨州回去了,他身边只有一百近卫,关上城门围剿,纵那祁墨州有翻天之能,也不可能与城中几千禁军对敌,就算使用车轮战也能将其剿灭,城外驻扎的祁家军自有西山大营的精锐对应,自顾不暇,根本无法攻城救人,八千禁军自城内涌出,势要将祁墨州擒住,一时间建康城内喊杀震天,百姓们纷纷躲入家中,不敢出门,生怕遭受波及。
所有人都以为,祁墨州这回必亡,可谁知这建康城中硬生生的给他杀出了一条血路,他与身后诸将满身是血,癫狂成魔,无愧战场杀神之名,杀到最后,满城禁军皆为他气场所逼不敢靠近,周围尽皆尸体,犹如炼狱,使人心惊胆寒。
苦战一个时辰之后,城外援军终于杀入城中接应,城外禁军没有上过战场,被祁墨州带来的精兵打的落花流水,一个时辰就成功破门支援,祁墨州在众将保护之下,居然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杀出建康城,逃出生天了。
所有人都明白,祁墨州这一去,不异于纵虎归山。祁家定会倾尽全力颠覆宁国。
祁氏造反的终极序曲终于拉开了帷幕,文广帝得知八千禁军抓不住一个祁墨州,还被他给逃脱了,直气得文广帝把太和殿的狮子都给踢了,只是脚没有狮子硬,狮子没事儿,脚折了。
自文广帝这么一踢一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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