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好待在卧室里,你跑出来干什麽?”荣竟把洛予晖打横抱起来,转个身往楼上卧室走。
“不用你。”哪里肯再让他碰,挣紮着推他“放我下来!”
“闹什麽,我上楼梯呢,小心摔死你!”荣竟只好死死的把他抱在怀里勒紧了,小心翼翼往楼上走。
“滚开!”洛予晖被荣竟搂在怀里,挣紮不得,气得在他耳边大吼“摔死也不用你管”
他是真的动了气,喊完这句话,整个人都缺氧,胸口激烈起伏着,一时之前,很难平复下来。
因为喊得声音太大,又是在耳边,荣竟被震得耳朵疼,里头嗡嗡作响。
“你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他气得撒手,直接将洛予晖放到楼梯台阶上“行,你自己说的。我不管你。走吧,爱上哪去就就上哪去!”
洛予晖巴不得他快点放手,直接从台阶上爬起来,执着又倔强的摸索着往外走,寻找着玄关慢慢推门出去。
当然,这对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来说,这相当吃力,尤其洛予晖是才刚刚失明没有多久,完全不清楚盲人应该如何在一个陌生地方迅速的分辨方向,他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莽撞的用手一处一处摸。
厨房洗手间更衣间都被他找了一遍,错了,就再换一处地方,直到摸对了玄关,进而找到正确的开门方法,他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然後,身上只围了一条薄被单,就那麽头也不回的摸出门去。
而这一个小时的时间,荣竟就站在楼梯口的位置,一言不发看着他到处闯。
心里憋着股火没处发泄。
你个什麽也看不见的小瞎子,不用我管?看外头那群狼把你拆得零部件都不剩!
就不信你还能跳进海里游到别的陆地上!
荣竟坐在沙发上,火气未消,在心里头跟自己较劲了好半天,终於还是放心不下,抓了一件外套就推门追了出去。
他推门到外面的时候,洛予晖磕磕绊绊的还在前头,没走出多远,至少没消失在视线可及的范围。
荣竟苦恼着究竟要不要走过去强硬点把他拎回来。可是想到他那破脾气,不折腾到筋疲力尽大约绝不会乖乖听话。於是也就没有走过去,一声不响的在洛予晖身後不远处跟着。
他印象中的晖晖,觉不会有这麽激动激烈的情绪。
眼神淡淡的,笑容浅浅的,所以荣竟从来也不知道,原来他那安静漂亮的躯壳里,装着一个如此倔强任性的灵魂。
这发现让他措手不及,却也觉得有点意思。
洛予晖是浑然不知身後还有个人悄悄跟着,只一味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一会儿差点绊倒,一会儿又被栏杆刮到手腕胳膊,一路走得很是不顺利。不过他也没有退缩,依旧头也不回的前行。
只不过他这种毫无方向感的前进,常常是在一个小区花园地带来回转着圈走。
当然,岛上各处都有监控,不会随便放任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奴隶到处乱跑。
很快的,几个工作人员就朝着洛予晖的方向跑过来,似乎想确认他脖子项圈上的编码,想把他送回所属区域严加惩处。
只是人还没走到洛予晖的身边,远远的就被荣竟全都拦了下来。
荣竟不想出声说话,免得被洛予晖听见自己的声音,於是摆手示意让那些人不要管这里,办别的事去。
工作人员暗自揣测着以为荣竟大人又是在进行着一项什麽匪夷所思的调教项目,於是也都不去打扰,各自走开了。
荣竟就这麽看着洛予晖在小区里到处摸着乱走,从黄昏一直到了天黑。
对於失明的人来说,天亮天黑自然没有什麽区别的,洛予晖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荣竟却以後开始後悔这麽跟他耗着了。
什麽时候是个头啊!
他究竟想要走去哪里?
荣竟才这样想着,便看见洛予晖摸到小区花园里一株大树的下面,终於不再往前走,背抵着树干,坐在了土地上。
这下,荣竟舒了一口气,笑了。
晚饭都没吃就这麽瞎摸着走到天黑,总算是撑不住了吧?!
洛予晖的确是累得厉害了,先前荣竟那qín_shòu对他做了那些恶心事,让他身体本就疲惫难受,这会儿更是两条腿直哆嗦,再不歇一会儿,连站都要站不稳了。
这几个小时里漫无目的的摸索前行,他发泄般的不让自己停下,自虐的想象着就这麽走到累死也好。
一定要离那个死变态远远的。
他以为自己已经走了万水千山,而实际上,他连调教师们的居住区都没走出去。
在树下坐了好半天,这个时候,天空里接连不断的打着闪,紧跟着过耳得是轰鸣雷声。
海岛天气,就是爱下雨。说来就来。
这种气氛之下,让人忽然觉得很伤感。
洛予晖情不自禁想起自己这几个月来的遭遇,总觉得就像是梦。但是,却又明知再不会醒。
他在树下蜷着身体坐着。
冷风吹过来,浑身直打颤。
耳边听着哗哗的雨声,他後知後觉,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居然没淋湿。
这棵树这麽挡雨麽?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空间。
结果,摸到一把撑开的伞……
荣竟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外套罩在洛予晖身上。
虽然动作挺温柔,语气却不善“折腾够了没有?”
洛予晖才不领他的情,开口就是一句呛人的话。
“变态!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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