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博文领着一行人进了走廊最东头的一个房间,推开门,一股冷气迎面扑来,走在最前面的唐国斌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随后扯着嗓子骂开了。
“麻痹的,哪个冷血动物开的空调,干脆躲藏尸柜里去得了!”
身后的徐青附和道:“进这地方别说赌钱,冷都冷死了。”一双眼睛迅速打量了一下里面的情形。
一间超过百平米的豪华大厅,地上铺着暗红色地毯,正中央摆着一张面着印图绒布的长条形赌台,两端各摆放着一张红木靠椅,进门两排真皮沙发,上面坐着白胜军和方飘飘,而那位跟他们一起来的冷面男人则端坐在赌台旁的靠椅上。
沙发边角上垂手站着两个穿短裙的女服务员,赌台旁还站着一位戴白手套的中年荷官,或许是空调温度太低的关系,两个女服务员嘴唇有些发颤。
在赌桌上空的天花板上和吊顶边缘,最少发现了十个针孔摄像头,全方位注视着赌桌上的一举一动,这也让徐青咋舌不已,看来有人想在赌局玩手段是不太可能了,这也让他有了必胜的的把握。
孟士诚皱了皱眉头,不悦道:“老黄,来时你口口声声说什么绝对公平,现在玩的哪一出?赢了钱也想咱哥们吃药是不是?”
黄博文面子上挂不住了,心说,老子知道个屁啊!这八成是姓白的孙子玩的把戏,老子憋屈啊!
黄博文大步流星厅里对两个冷得瑟瑟发抖的服务员训斥道:“搞什么,快把温度调高些。”
一个服务员怯生生的说道:“是客人要求的,我们也没办法!”
唐国斌一脸戏谑的说道:“有的客人属蝴蝶的,你们可别跟着学,要坚决抵制才行。”
“属蝴蝶?”服务员一脸惑色,眼神不经意闪向坐在赌台前的冷面男子。
唐国斌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道:“蝴蝶小时候一条虫,大了就长翅膀,这叫啥完全bt来着。”
赌桌旁的冷面男子回头望了唐国斌一眼,两点寒芒一闪即逝。白胜军冷冷一笑,站起身来,几步走到孟士诚跟前,换上了一副谦逊的笑脸。
“孟老板,我们今天来是为了开心的,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斤斤计较,浪费大家的时间,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小赌两把?”
孟士诚看了赌桌旁的男子一眼,恍然道:“白老板想亲自和我赌?”
白胜军恨得牙痒痒,脸上露出一抹虚伪的微笑:“白某不会赌,不过为了让孟老板尽兴找了位会赌的过来,就请他替白某赌上几把。”
孟士诚摇了摇头,正色道:“不好意思,我也不会赌,不信你可以问飘飘。”
白胜军被哽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心中涌起一股拳打棉花无从着力的感觉,只能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黄博文。
这时候另一位服务员已经将温度调高,黄博文这才低声说道:“老孟,不会赌你也可以叫人代赌啊!”说完还隐晦的使了个眼色。
孟士诚故作为难道:“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兄弟过去玩几把,不知道白老板意下如何?”
白胜军赶紧点头,笑眯眯的说道:“好,那我们就充当看客,欣赏一下精彩的赌局。”说完一展掌做了个请的手势,孟士诚也不客气,径直走到方飘飘身旁坐下。
唐国斌拍了拍徐青的肩膀,低声道:“青子,放开了玩,输到他拉裤。”
徐青点了点头,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走到了赌台旁,大马金刀的坐下,他面前摆了一小堆筹码,随手拿起一枚夹在指间把玩起来。
冷面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骰子,扑克,你定!”
这家伙惜字如金,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屑之意,似乎根本没把徐青当成对手。
“骰子怎么玩?”徐青把目光投向中年荷官,指间依然把玩着那枚筹码。
荷官微微一笑:“骰子有三种玩法,一种是赌大小,一种是赌单双,最后一种猜点数,一般用三颗或五颗骰子……”他摊开手掌,用掌尖虚点绒布上的图案,各种点数分布看得人眼花缭乱,单双大小几个繁体大字最为醒目。
“摇骰子看起来很有趣,不如你摇我猜,然后我摇了你猜,猜中了算赢,只玩三局。”
徐青随手拿起钟罩似的骰盒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垫了一层薄薄的绒布,这样就算摇起来也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至于对方能不能猜中就难说了。
冷面男子神色微变,这种玩法难度最高,而且他早就看过骰盒,里面垫着的绒布严重影响了听力,就算他受过专业训练猜中的几率也不会超过五成,他现在感觉对面的年轻人有些看不懂了,难道对方也是个赌术高手?
“好,依你,三局定输赢。”
“嗯,谁输了拿钱去。”
荷官听到两人的对话脑子有些发懵,做这行十来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赌法,他原以为这种赌法只有在电影中才会出现,难道现实中真有人能做到听骰辨点的地步?想到这里连他也不禁得心潮澎湃。
孟士诚和唐国斌对视一眼,眼中浮起一抹惊愕之色,这小子太乱来了,难不成他想尽快输完手上的筹码跑去下面吃东西么?
“两位面前各有五百万筹码,请问谁先摇骰子?”
徐青很光棍的把面前所有筹码往前一推,道:“说好了,他摇我猜。”
冷面男子双瞳一缩,心说,要是猜不准所有筹码都是我的,这狂妄的小子还真当自己是赌圣了,你就等着拿钱去吧!
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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