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人非常紧张,他这笔买卖能否做成,母亲有没有钱去治病,全靠这小孩一张嘴了。
白曙刚想开口,就闻到了空气中的一股淡淡的中药味,这味道是从男人身上传出来的。
白曙到嘴边的话转了一个弯,变了。他清晰地说出了这几个字,“你想要多少钱?”轻轻柔柔,带着些慈悲。
听在这个年轻男人的耳朵里,就像是听到了观音座下童子的声音。年轻男人忽然有些心虚了,这东西真的像父亲所说的那样值钱吗?为何刚才那些掌柜都没收,这……如果,万一这东西真的不好,会不会伤了这孩子的心呢?他有些踟蹰。
白三朝看出了对方的犹豫,他笑了笑,“我孙子说让你提,你就提,不用为我省钱。”能得白三朝这话,可谓是活久见了。若是让琉璃街西街虹光阁里的老邱听到了,肯定是吓掉下巴的。老白什么时候如此之大方了?平时不就是死抠死抠的吗?
那年轻男人还是很纠结,他想了很久,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最终还是把自己的话给说出来了,“我,我想换,五十块……不四十块钱……”
白三朝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再看看白曙怀里灰扑扑,品相极其不好的梳妆匣子,就这还想要五十,哦,不四十块钱?在这个一碗杂酱面才五分钱的时代,一个破旧得被各家古董商拒绝留下的梳妆匣子,就敢开口要五十块钱?!怪不得这年轻男人的匣子没人要呢,不轰他出去已经算是好的了。
年轻男人着急了,以为他不买了,“这真的是个好东西,我父亲说了这真的是个好东西……”他再三强调,都已经有些着急了,“要不就三十五,三十五块钱成吗?”再降下去,可能就不够治妈妈的病了。
白三朝笑笑,这人还真的是跟面上长的一样,有些傻呢。他还没说什么,这会儿他就主动降价了。一下子就降了五块钱,也不知道再晾他一会儿,会不会再降些。
白三朝还想逗这男子,可是乖孙白曙却不给他这个面子。
“五十?给你!”白曙的声音,清清淡淡,柔柔和和,仿若从天边来。
那年轻男子,听到的声音,顿时呆住了。他如机械一般,一点一点的转过头,只见白曙手上乖巧地躺着一小块金子。
“给!”白曙把手往前伸了伸,这人是不是傻?不懂得拿钱?
“小,小弟弟,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给我?”年轻男人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脸,疼,他不是在做梦,“可是,我没有钱找给你。”他知道这块黄金可不止五十元。
“都给你!”白曙把梳妆匣子抱在怀里,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清淡。
白三朝摸摸自己的鼻子,他刚才大话都出来了,他这个时候怎么能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呢?这乖孙,身上怎么就带了那金子?让他骑虎难下。
“乖孙,爷爷给,不要你的金子。”白三朝把金子塞回白曙的兜里。但是白曙并没有接受,而是把金子再递给那年轻男人。
他们的推搡,引起了街上一些行人的注意。白三朝心知不好,乖孙那两块金子,少说二两,差不多就是一百二十多块钱,这可是一笔巨款。若是真给这小年轻带着离开,肯定会出事。
“乖孙,这金子,小哥哥拿着不方便,我们去你邱爷爷那里把钱换开好不好?”白三朝哄孩子。
白曙不是一般的孩子,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他自然是能感觉到的。他知道刚才他的做法似乎有些不妥,露了富。他顺从地把金子收进兜里。
白三朝松了一口气,对呆愣的年轻男子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年轻男子连连摆手,“当不起,当不起,您老就叫我一声小付就好了。”
“好,小付,我看你拿这金子也不方便,你看这样成吗?我一个朋友在西街,你随我们去了西街,我们在他那儿把钱换开了,怎样?”白三朝笑嘻嘻。他知道乖孙是个有福气的,他既然说要买这梳妆匣子,还要自己付钱,那这梳妆匣子肯定是个好的,只可惜,他看不出好在哪儿。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说的,乖孙喜欢就帮乖孙买的事情了。没法子呀,他出门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小付想了想,点点头,且不说他拿着金子不好兑换开来,光着刚才他们在这推搡一番,就引得不少人注意,他这么拿着钱回去,恐怕会给他惹了祸事。
他们三个一路走进到了老邱的“虹光阁”,一进虹光阁,就看到老邱乐呵呵地坐在店里喝茶。
老邱一看到白曙就两眼放光:“哟,小白曙,你可来看你邱爷爷了。怪不得我说今个儿天气那么好,树上喜鹊喳喳叫,原来是我的小福星要上门了呀!”
白曙被老邱的眼神看得有些发寒,这看肥r_ou_的模样,他怎么都没法适应。
“喏……”白曙伸手把小金块递给老邱,“邱爷爷,换!”
老邱刚开始还以为白曙是给他送钱来了,脸上的笑容才刚咧开没过一会儿,就被他的下一句话打击到了。
“怎么回事?”老邱抬头看着向一旁的老白。
老白笑得淡然,”我乖孙自个儿买了个物件。”他不着痕迹地把老邱和乖孙隔离开来。老邱这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每次见面都是好话一箩筐。但是越是相处久,就越知道,这家伙死抠死抠的,话说得好听,行动却不大给力。哼,还想沾他乖孙的福气,美得他呢!
“哦,老白呀。”老邱就像是这会儿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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