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钥匙欲开门的时候房门却自己开了,他微微皱眉,为她粗心忘记锁门而叹气。
他相信他进门的那一刻,就连眼里都装满了笑意,熟悉的女性文胸孤零零的躺在地板上,他笑容微僵,他认出那是她前几天穿过的黑色文胸。
浴室里传来男女对话声,霎时让他如遭雷击,身体僵直,脸色发白,握着礼物的手在一点点的缩紧,在颤抖。
“阁下像我这样对待过你吗?”是苏秦的声音。
苏安笑了,笑声妩媚:“你不如他温柔……”苏安的声音蓦然被止住,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那声音因为带着笑,倒像是她在激情深处发出的呜咽声。
他的身体一点点的冷下去,眼睛血红,就那么站在那里,一门之隔,生生掐住了他的呼吸和心脏,就那么停止了跳动,但是他的嘴角却浮现出惨淡的笑容,不知道是嘲笑里面的人还是在嘲笑他自己。
“我哪点不如阁下?”
“单凭你叫他这声阁下,你就不如他。”
“原来还是因为身份,如果阁下什么都不是,你还会跑去和他上床吗?”
“阁下至少还有身份摆在那里,让我心甘情愿的爬上他的床,可是你呢?你除了威胁我,还能干什么?”
他当时是怎么走出来的?外面天气那么热,他却觉得周身彻寒,眼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肺部好像被人生生的刺穿,就连呼吸一下都会觉得痛苦万分,四周一片漆黑,原来被黑暗笼罩的感觉是这么的难熬……
他的手里还紧紧的攥着原本想送给苏安的礼物,其实那根本就称不上礼物,而是他的笑话。
那是一枚他参与设计的结婚戒指,是为她亲手设计的戒指,可是已经没必要了。
当戒指从他手中抛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虚无弧线时,他一拳狠狠的砸在汽车前的挡风玻璃上,伴随着嗡鸣的汽车鸣笛声,他的手被玻璃刺伤,鲜血淋淋,可他感觉不到痛。
心都已经痛到麻木了,身体上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废了,世界陷入了黑暗,坐在阳台一角,拉着窗帘,怕看到光线,就那么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后来,苏安来了,她开了灯,看到他那样很吃惊。
是该吃惊的,那时候的他是真的很狼狈。
她半跪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问他怎么了?
见他不答话,她伸出来的手被他狠狠打掉,目光看向她,冰冷而无温。
她不知道为什么比他还要狼狈,身上都是血,但能确定的是,那些血不是她的。
“真脏。”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他的心里又被人撕得鲜血淋淋。
苏安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确实有鲜血,她尴尬的低下头,“对不起,我忘了洗手,是有点脏。”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局促的低着头往衣服上擦着手上的血迹,还不时的看他,见他脸色依旧很寒,停止了擦手,紧张的抠着自己的手指,很不安。
他忽然笑了,笑中带着破碎的讥嘲:“没听清楚吗?我是说你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谎,偷窃,làn_jiāo,你真的以为我喜欢你吗?如果不是因为你这张脸,这副身体,我死都不会看你一眼……我现在对你玩腻了。苏安,我宁可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苏安毫无血色的脸上,眼睛睁得很大,里面蓄满了泪水,惊愕的看着他,然后她哭了,从不知道一个人无声哭泣的模样是那么的绝望和破碎。
他告诉自己,她是个说谎高手,她又在骗人了,而她最擅长的就是演戏。
苏安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他拒绝再听到苏安的讯息,将自己的工作排的满满的。一天只睡两个小时,然后失眠到天亮,这种状态维持了整整半个月。
然后呢?
萧何的思绪很混乱,然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和变故,他的亦或是她的!
直到那日,她在她最值得骄傲欢庆的日子里,被众人谴责,那一刻,她的世界蓦然塌陷,分崩成绝望的碎片,而这些碎片一片片刺伤了她,也刺进他的心里,痛入心扉。
肩膀上的手明明很轻,可是他却觉得很沉重,他是萧何,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不管他想要什么,都应有尽有,可是唯独这一生最想保护的女人,却是他伤的最深的。
纵使她负他,纵使她声名狼藉,品行不端,他也无法将她从心里抹去,他可以用这世上最残酷的语言来伤害她,却不允许别人这么对待她。他爱她,爱到近乎残废,他自问自己,苏安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他如此相待。
可是他又悲哀的发现,苏安就算什么都不好,就算她一直骗他,戏耍他,可她都是苏安。这世上,只有那么一个叫苏安的女人,能够让他愿意把一生的城府和心机都用在她的身上,只为她一世无忧。
苏安没有了眼泪,也许悲伤太过,反而变成了一种麻木,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而他呢?当他看到苏秦怔怔的望着苏安胸前的火焰纹身陷入震惊的同时,他觉得自己的血液一下子就结成了冰,脑子嗡的一声就丧失了各种意识,空茫一片。
他悲哀的发现,自己误会了苏安,如果那日他们真的发生了关系,苏秦不可能没有看到苏安的纹身,可苏秦没有,那说明了什么?
忽然忆起那天在浴室,苏安说苏秦只会威胁她。威胁什么?
苏秦给苏安披了一件衣服,苏安离开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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