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她想不开做傻事,还好……
“校方不是恢复您荣誉了吗?您为什么……”
“厌了。”唐纪开玩笑道:“爱徒出走,我还留在那里干什么?”
苏安微微含笑:“舍得吗?”
“苏安,我常常看着我这双手,我无数次的将病人从生和死的边界上隔开,我每天都提心吊胆,因为我怕因为我无意间一个微小的颤动,都可能造成一条生命的灾难。我以为我这双手是不同的,但是当我来到清屏之后,我每天煮咖啡,我才发现我这双手放下手术刀,原来还可以有别的用处。”唐纪看着苏安,淡淡的笑:“我很快乐,苏安!”
苏安笑了,鼻子有些酸,她的老师很快乐!是快乐的,真好!
唐纪说:“苏安,人到老年,定居清屏,守着自己的老伴,开一家咖啡馆,听年轻人说说话,我知足了!”
那天唐纪和苏安聊了很久,天南地北的聊,就是不谈医学方面的事情,期间唐纪还是没忍住,问苏安在哪里当医生?苏安良久沉默,最后说:“老师,我有很久没有握手术刀了。”
唐纪有些晃神,然后过了好半天,才低低的“嗯”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对于唐纪和苏安来说,在他们的心里都有一道伤口,那道伤口,偶尔的偷窥都能疼的要命,更何况是揭开伤疤了!
苏安不敢,唐纪更不敢!
晚上九点,苏安起身离开,唐纪和师母挽留苏安留宿,苏安借口说已经订好了酒店,明天再来看他们,这才放行。
夜晚的清屏显得格外寂静,只有车声从身边呼啸穿过。
苏安缓步慢行,天空还有蒙蒙细雨,站在路上等车的时候,抬眸就看到了道路对面的他。
他来了!来了多久?
她看见他的时候笑了,脸上的表情单纯而天真,那刻好象忘记了所有的怨怼。
萧何,如果你能给我带来爱情,那么我的痛苦就会受你控制。
如果你给我带来了毁灭,那么我的痛苦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痛苦!
苏安缓缓蹲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萧何迈步走了过来。
她顺着萧何的皮鞋缓缓抬眸,昏暗的灯光下,她安静的直视着他,目光肆无忌惮的直接,她试图一点点的看清楚萧何脸上的每一个神情,到最后只是摇头失笑。
萧何就在苏安的目光里,沉默的体会着自己的心是怎么在疼痛中,一点点缩小,是怎么逐渐变成坚硬的石头?
“阁下,清屏很冷。”她轻轻的说。
朦胧的路灯下,薄薄细雨中,他伸手去摸她的脸。她的皮肤很冰凉,没有丝毫温度,眼里很干燥,不曾流过眼泪。
萧何沉默的把她抱起来。
她乖顺的搂着他脖子,头靠在他肩上,脸贴着他温热的颈部肌肤。
在这一刻,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们是很恩爱的情侣,不曾痛过,不曾互伤过,不曾分离过,不曾憎恨过。
淡淡的光影中,萧何低头看着她淡漠的双眸,她感觉到,抬起头来,眼神冷的如同一池死水。
他把薄唇压在她的眼皮上,没有眼泪的味道。
“我以为你会哭。”
她轻声问:“为什么要哭?”
他看着她,然后声音淡淡的:“不哭好。”我就怕你哭……
成年人,玩得起,放得下!
雨水漫天而下,似有加大的趋势,苏安能够感受到萧何身上炙热的体温,这样的高温似乎不太正常。
她淡淡的笑。
元清很快把伞撑到他们头顶,为他们遮雨,阁下高烧一直没有退,大冷天站在外面受冻不说,现如今再淋雨,身体怎么吃得消?
苏安声音沉静:“阁下,我们好久没有在雨中散步了。”
元清听了,暗叫一声不好,还不待说话,果然就听萧何说道:“把伞收了。滟”
元清嘴巴张了张,看着苏安,她是故意的。明知道阁下身体不舒服,不敢淋雨,她还这么做,真的就那么……恨吗?
她明明知道,阁下是不会拒绝她的!
知道劝说无用,元清撑着伞,停在了原地胎。
苏安脸上带着恍惚的笑:“我以前很希望您能够这样抱着我,一直走,一直走下去。”
萧何目光放柔:“我现在抱着你走,也是一样的。”
“真的一样吗?”灯光在苏安的脸上打了一小块阴影,嘴角带着轻蔑的笑。
“一样的。”声音凉凉的,淡淡的。
闻言,苏安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灿烂的带着笑:“九年前,我明白一个道理,所谓爱,最伤感,最绝望的时刻是后期的冷淡。我曾经深爱过一个男人,明明离我很近,只有咫尺之隔,但是我却觉得恍若天涯。曾经小心翼翼,曾经百转千回,曾经缠绵悱恻,曾经牵肠挂肚,到了最后,最悲哀的是,就连彼此漠视都是那么的悄无声息。可尽管如此,我想我还是爱他的!我悲哀的发现,我已经残废了。是他让我的感情残废,彻底丧失掉爱一个人的能力。没人能够帮我,所以我只能把自己的心,放在寂静的角落里,亲手拿石砖一块一块的砌上,我阻挡着别人的窥探,殊不知却在一点点的埋藏着自己那颗炙热的心,心就那么凉了,经年累月,上面裹上了一层寒冰,宛若玻璃一般的心脏一触即碎。后来它真的碎了……”说着,苏安轻笑:“阁下,您觉得心碎了,还可以拼贴完整吗?”
“那么……痛吗?”萧何低头看她,那张脸有着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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