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微愣,这才察觉到手腕上的伤让苏安看到了,目光下移,那里有着错综复杂的伤疤,自杀痕迹浓郁,不是一条,也不是两条,而是近乎四条伤疤,遍布在他的手腕上,显得尤为狰狞和触目惊心。
他眸色深沉,把袖子往下拉了拉,盖住伤疤痕迹,笑着咳嗽道:“过去的事情了,不值一提。”
萧然离开k国的时候还不曾有这些伤疤,经历过一系列事情,所以他才会想不开自杀吗?
苏安下意识摸着她自己手腕上的伤疤,重重呼吸,开口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注意到萧然指尖和指腹上都是未及干涸的鲜血,心思所触,她想对他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跟踪我吗?”
她想说:“我不是说让你留在原地吗?你为什么还要爬着来找我,是担心我会报复你,把你弃之北极吗?”
她想说:“你不知道我恨你吗?面对这么不冷不热的一个我,你为什么还要来救我?”
她想说:“萧然,这算什么?你先刺我一刀,然后再给我无尽的温情,难道过往那些痛就真的烟消云散,一笔勾销了吗?”
可她此刻心里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凉和酸楚,她望着他英挺冷峻的面容,他在对她笑,一如少年时期眼神温暖的看着她,她忽然很想问他:“萧然,疼不疼?”她没有说出口,而是缓慢伸出手,最终坚定的握着他的手,低头的瞬间,眼前浮起一层白雾,直到有液体砸落在雪地上,她才知道她哭了,可是哭什么还没有声音,只因她紧紧的咬着唇,不让哭声流溢而出。
萧然的手在她手心里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她握住了他的伤口,他疼痛颤抖,还是因为两手交握而颤抖。
谁在乎呢?这一刻,萧然另一手包裹着她的手抵在他额前,然后示好的搂着她的肩。
苏安伸手锤他,她边打边艰涩道:“你不是喜欢当坏人吗?坏人不都是很强大,百毒不侵吗?所以你现在怎么会过的那么惨?你惨给谁看啊?萧然……”她深吸一口气,这才痛声道:“萧然,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现如今这幅摸样?”
苏安痛心之余,心里还有一股郁结之气,似乎都要随着眼泪冲刷殆尽。
而萧然呢?萧然只是搂着她,她拂开他的手,他很快又会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终究,他搂着她的肩,将同样泪湿的脸庞埋在苏安肩窝处,冰冷的泪水浸润着苏安的肌肤,他压抑喉咙深处的颤音:“不奢求原谅,但求此刻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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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适合探险,适合固守猎户在此生存。同样的,北极很大,在只有夜晚的情况下,一切都显得生死未定。
在这样的世界里,他们能否活得下去,苏安从未想过,但她没有想过,不代表萧然没有想过。
走出雪洞的那一刻,苏安看着灰蒙蒙的天色,默契的不再同萧然提起过往。
苏安觉得他们是盟友。是的,盟友。他们没有力气走回飞机失事地,饥饿让他们没有太多的力气走回去,他们此刻需要的是饱餐一顿。
但食物对他们来说,好比是天方夜谭。
暴风雪早已停止,外面雾蒙蒙的,萧然说:“雾气看样子没有那么容易就散去,到了晚上只怕没有办法远距离视物。”
这无疑是个坏天气,但萧然紧跟着对苏安说:“我们的好运气来了。”
萧然让苏安赶在天黑之前搬石头再垒几个石柱,苏安虽然疑惑,但是并未多问,萧然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她搬石头难免速度慢了一些,萧然忍不住催促道:“速度再快一点,我们要赶在天黑之前。”
苏安这时候正好把一块石头搬过来,看了一眼萧然,边走边说:“北极冬天难道还有白天吗?现在已经是黑夜了。”每时每刻都是黑夜。
萧然微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忘了。”
苏安觉得习惯有时候还真是可怕,流落北极之后,在等待救援的同时,她和萧然也在习惯。他们要习惯怎么在冰雪荒野中求生存,就地取物,因势制宜。
人类有生存的智慧,而智慧通常要在困境和逆境中方能彰显而出。
四个“石柱”在高地上,间隔不远不近,苏安和萧然趴在那里,等待猎物走进圈套。
苏安不久前才被萧然告知,他上午的时候去外面看了看,高地上有苔原,因为高地上风大,所以雪不厚,只有浅浅的雪覆盖着苔原地带,而且那里有苔原被啃食的迹象,所以他说如果他们幸运的话,也许会遇到小群体驯鹿过来觅食。
这些石柱是吸引驯鹿,迷惑驯鹿的障眼法,无非是为了藏匿住苏安和萧然的身体,苏安在没有见到驯鹿之前,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方法,也许他们纯粹是在浪费时间,但依目前的现状来看,她和萧然似乎别无他法。
萧然淡淡的说道:“驯鹿本性善良,但因为是群体活动,所以它们很容易失去应有的警惕性,你知道它们最害怕的动物是谁吗?”
“是谁?”冰天雪地里,冷风使劲往鼻腔里钻,苏安觉得鼻子都快要冻僵了。
“北极狼。”萧然把匕首拿出来:“这个给你。”
苏安拿着萧然递过来的匕首,就听他开口说道:“我们的食物就靠你了。”
苏安干涩的喉咙里没有一丝的湿润,艰难的说道:“我还没有杀过驯鹿,听说驯鹿跑的很快。”
“北极狼每次围捕驯鹿的时候,靠的不是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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