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军上了公路。
到了车子边,老周的爱人跟安嘉宜道:“都是我们自己家养的螃蟹,我叫他们一个个上手挑的,都拿线扎好了,回家稍微洗洗就能上锅蒸了,给你带回去尝尝。”
安嘉宜象接着了个烫手的山芋,忙说道:“不用了,不用了。”
老周的爱人笑道:“你可别瞧不上,城里卖的没我这个好。”
那边潘军却已打开车后座,将那几个纸箱都放了进去。
安嘉宜忙道:“那也不能白拿啊,那个…多少钱啊?”
老周的爱人嗔道:“哎呀,提钱你不是打人脸吗?”说着就把安嘉宜往车子后座里推,跟她挥手道别道:“有空再来玩啊!”
潘军见安嘉宜一脸尴尬,便说道:“他们家要不是当初周总拉了一把,也发不起来,吃他几个螃蟹不算事儿。”
安嘉宜连忙道:“那好,请你把螃蟹带给你们周总吧。”
潘军从后视镜里看了安嘉宜一眼,便不再说话,只缓缓发动了车子。
车子到了蔚蓝之都楼下时,安嘉宜打开车门,跟潘军说了声谢谢,就飞快的下了车上楼去了。等回到自己的小窝,安嘉宜一下子扑到在了床上,这一天她已是身心俱疲,而白天所有的事情却自动一一浮现在眼前。可毕竟是过了最心痛最不堪的时候了,安嘉宜想起高博和那个女孩时,只觉着象是对着银幕在看别人的故事,虽然仍然会痛,仍然会有泪,可是安嘉宜暗自告诫自己:“安嘉宜,那已经是别人的故事了。”到了想起周予浵时,安嘉宜也是大皱眉头,不论他人品如何,这都是个强势的要控制一切的男人,她并没有以卵击石的勇气,也就只有奉行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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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安嘉宜正琢磨着怎么回单位交差呢,郭潇天的电话却来了。郭潇天在电话里很焦急的跟安嘉宜道:“嘉宜吗?高博出事了。”
安嘉宜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好象高博昨天是开车追她来着:“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郭潇天道:“他今天一上班就叫人給堵门口打了。”
安嘉宜稍安了安心,却还是很有些紧张:“谁会打他,他办案子得罪人了?”
郭潇天心里又斟酌了一遍,还是觉得这是个让他们两夫妻重归于好的好机会:“是于丽丽的弟弟带了一帮人打了他,好像是高博坚决跟于丽丽分手。那小子觉着高博对不起他姐,一早上带了一帮人来堵门打了高博。高博给打得不轻,送到省人医去了,嘉宜你去看看他吧。这个时候你作为妻子,应该坚决站在高博这边啊。”
安嘉宜听了心里一阵钝痛,只说道:“潇天哥,我们离婚了。”
郭潇天一听这话就劝道:“嘉宜,你们是离婚了,可那么多年的感情是说离就离的吗?要我说高博给揍一顿也是好事,一来给你出出气,二来他跟于丽丽就算彻底掰了。她弟弟那帮人叫派出所的带走了,这次你看我怎么整他们。”
安嘉宜听了这话,苦笑不已,忙跟郭潇天道:“潇天哥,你别把事儿搞大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于丽丽已经有了高博的孩子了,说到底那是他们的私事了,再说高博是律师,事情闹大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郭潇天听了惊讶不已:“于丽丽有了高博的孩子了?你听谁说的?”
安嘉宜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只说了声:“他自己。”就挂了电话。安嘉宜放下电话就再也无心考虑单位的事了,在屋子里晃悠了半天,仍然决定到医院去看看高博到底怎么样了。听到高博受伤的消息,她没法做到无动于衷,那是从小伴她一起长大的人,就算今日再怎么不堪,就算两个人已经分手了,嘉宜想她还是希望他是好好的。嘉宜这样想着,便叫了个出租车到了省人医。
省人医离嘉宜住的地方并不远,打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高博也并不难找,就在外科急诊的vip室里;于丽丽的声音也依然是很有质感很有穿透力也很有气势:“高博,我告诉你我弟弟有事情的话,你这个律师就不要想做了。”
嘉宜只听了这句话就愣在了门外,却又听林新梅心平气和、通情达理的说道:“小于,你先不要激动。先坐下,你这刚小产就跟做月子一样,治下病来可是一辈子的事。自己要小心。你们年轻人做事都太毛糙了。高博昨天去追安嘉宜是怕她给坏人骗了,高博就是心肠软,他和嘉宜都离婚了,还把她当妹妹看呢,怎么可能故意撞坏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弟弟一时气不平打了他,也情有可原,不过出手也忒重了,高博肋骨都骨裂了两处。当然现在关起门来咱们都是自己人了,还有什么话是不好…”
安嘉宜没听完林新梅的话,就转身走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安嘉宜默默的走在人群中,暗自为自己的坏心情感到可笑,一扇门既然是自己亲手关上的,又怎么能还希望别人总替你留着门呢。
过了一天,安嘉宜就回银行听分配去了。安嘉宜已经不打算就医药费这事和周予浵掰扯清楚了,与虎谋皮这个典故安嘉宜是早就知道的,可和周予浵打交道的经历使她认清,即便是老虎爪子里抓的一把草,你也甭想三言两语就让它交出来,尤其是在你本身不过是一只羊的情况下。
安嘉宜做了最坏的准备回到了行里。行里并没有人正式通知她重新分配的事,她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听分配,就先到了王经理的办公室。王经理见了安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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