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浵看着安嘉宜眼圈红红的,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显然刚刚痛哭过。
这是个最坏的时机,却也是个最好的时机,周予浵暗自下定了决心,便语气温柔的低声说道:“嘉宜,你为了他们哭不值得。”
安嘉宜隐忍的怒气终于爆发:“你有什么资格评价值得不值得?你又有什么资格去窥探别人生活的隐私?周予浵,你凭什么闯进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
周予浵拧着眉看着安嘉宜,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嘉宜,因为我爱你。”说出这句话时,周予浵心里抖了抖,略微有那么点觉着寒碜。他早就过了十八九岁,为爱疯狂的年纪,而即便是在那样血气方刚的年纪里,周予浵也没试过对谁起过那种非卿不可的念头。
他一向是爱自己更多一点的人,但也深谙平等交易的精髓,在这些年里,在必须要表达相似概念的情景里,周予浵早已习惯也很熟练的用其他的口头的、身体的或是物质的语言来表达。只是相应的,对安嘉宜这样的女孩,周予浵私以为“我爱你”这样的话是必不可少的敲门砖。
可惜周予浵很快发现这砖敲在了铁门上,且很快就狠狠的反弹到了他的额头上。
安嘉宜睁大了眼睛瞪着周予浵,那样子倒像是瞧着一条毛毛虫,随即就好笑的质问道:“你爱我?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又爱我什么?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喜欢…”安嘉宜说到一半就哽咽的说不下去了,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最知道她喜怒哀乐的人刚刚追随另一个女子走了,那个女人肚子里还有了他的孩子。也许只有到了最无可挽回的时候,才能最清晰的感受到往日的温柔甜蜜,而这往日的甜蜜却又愈发映衬出此时此刻她的落魄与不堪。
周予浵看着安嘉宜的眼神,心里也有些狼狈,毕竟平生第一次有人如此毫不掩饰的表达对他的厌恶;可他听了嘉宜的话又觉得好笑,如果爱便是如她所言,又是什么让她丢了她曾经的爱?可是他却不打算回应安嘉宜的质问,毕竟他已过了有兴趣去讨论什么是爱的年纪,对他而言,能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才是关键。
周予浵见安嘉宜泪流满面,心里冷哼一声,便上前拖住她的手往里间走。
安嘉宜吓了一跳,飞起一脚踹向周予浵道:“你,你想干什么?”
周予浵躲闪不及,被安嘉宜一脚踹在了小腿上,便闷哼了一声,却仍将安嘉宜拖进了槅门里,指着里面的一个门对安嘉宜道:“你如果不想明天关于我们俩的绯闻传得满天飞,就进去好好洗个脸,仪容整齐了再出来!”说着就狠狠的摔开了嘉宜的手走出了办公室。
安嘉宜愣了片刻,却还是走进了那个洗浴间,拿水冰了冰脸,确定脸上的异样不是太明显了才出来。周予浵的办公室里已空无一人,安嘉宜此刻才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不由倍加沮丧。
要是回单位了,给问起住院的医药费,她要如何交待?安嘉宜有些绝望的想这次她是跳下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是却也只好拿起包走出了周予浵的办公室。
到了电梯口,安嘉宜意外的发现周予浵正背对着她,在窗口抽烟,那一瞬间,安嘉宜觉得自己犹如溺水的人看见了一根稻草。可是她终究拉不下脸来,去跟周予浵打招呼,脚下便变得迟疑了起来。
周予浵听到后面的动静,便狠狠的吸了最后一口烟,转身走过去将手中的香烟摁灭在了电梯边的石子烟缸里。
周予浵扭头看了身后有些尴尬的安嘉宜一眼,顺手上前拿过了安嘉宜的包。安嘉宜愣了一下,刚要抗议,电梯却“叮咛”一声,恰好停在了二十八楼。有几个腾辉的员工下来,看见周予浵忙打招呼:“周总。”周予浵微微点头,又冲着安嘉宜淡淡的说了句:“走吧。”便率先进了电梯。腾辉的员工忙帮他摁住电梯,同时也好奇的看着安嘉宜。安嘉宜忙逃也似的跟进了电梯。
周予浵等安嘉宜进了电梯,便摁了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安嘉宜看他冷着脸,目不斜视,便也紧闭上嘴,不吭声。
到了停车场,却是另一番景象。刚刚大吵了一架的高博和于丽丽看见并肩走过来的周予浵和安嘉宜一时都目瞪可呆。
安嘉宜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们俩,第一个直接的反应就是不想看见,于是安嘉宜停住了脚步,就想转身逃开。
可周予浵却似早料到她要溜,伸手便牢牢的抓住她的手,一语不发的拖着安嘉宜走到了他的车边,打开车门把安嘉宜塞了进去,自己又绕过车头,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了上去,发动了车,扬长而去。
高博见到这并肩走来的两个人,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所见也都是黑白一片,等周予浵发动了车离去时,高博才醒悟了过来,便迅速的跑到了自己的车旁,打开车门,发动了车子,于丽丽也赶紧跟了过来,高博却锁上了车门,也不顾于丽丽在车旁拍打车门,便一脚踩向油门窜了出去。
于丽丽一时扑空,就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于丽丽只觉得小腹处一阵坠痛,而且迅速的疼到了骨子里,那是种血肉分离的痛楚,于丽丽知道不好,眼睛里便渗出了泪水,恨恨的骂道:“高博,你这个王八蛋!”
可高博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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