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倒是一点也没看出他这细微的心理转变,只是迟疑着伸手去拿药酒:“我自己来吧。”
白沭北凌厉地挑起眉峰,不悦的意味很明显:“是不是想折腾到天亮。”
林晚秋只好把腿递过去,可是僵硬的不知道该怎么摆,白沭北没想那么多,直接捞起她的长腿就搭在了自己膝盖上:“高赫说这个要每晚推拿一次。”
他微垂着眼没有看她,所以她才敢肆无忌惮地死死盯着他看,这么近的距离,将他表情的每一寸变化都细细收进眼底,他还是和记忆里一样好看,却总是有股浑然天成的疏离冷淡。
“看我做什么?”白沭北没抬头,却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
林晚秋有种“偷窥”被抓住的窘迫感,急忙低下头:“我在看你的手,哪里看你了。”
白沭北勾起唇角看她:“我的手?”
他滚烫的手心因为药酒显得更加炙热,一路沿着小腿往上,那热源好像一把火,烧得她两颊都飞快都晕了两抹红。
还有几处淤青落在了大腿内侧,林晚秋穿的睡裙,白沭北还未意识到,手掌已经落在了她细腻嫩滑的肌理上。等他察觉到不对时,两人都尴尬地别开眼。
“你自己来吧。”
白沭北收回手,沉沉陷进沙发背里,心里却懊恼极了,掌心似乎还残存着那股绸缎般的丝滑质感,他指尖微微一颤,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身前的女人。
四肢都细细瘦瘦的,腰肢也不盈一握,之前他给她换衣服时虽然没有仔细看,可是凭着那晚的记忆,还是发现她变了不少。
不是那时候的小女孩了。
他明明很讨厌她才对,可是这么想着,身体里居然有股燥热来回攒动,更有朝着某处汹涌的趋势。
白沭北眸色微沉,双手插兜倏然站起身。
林晚秋正在学着他的动作笨拙的自己推拿,屋子里静得只剩下彼此刻意压抑的喘息声,所以被他这陡然站起的动作惊了一下,疑惑的看着他。
白沭北目光微微朝下,一眼就瞥到她白花花的长腿,那肌肤白得似雪,隐约还能窥见里面的湛蓝静脉,他别过眼,沉声说了句:“我去睡了。”
林晚秋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看着白沭北很快走回主卧,用力摔上了门板。
可是没几秒,卧室门忽然又打开了,白沭北一脸阴沉地走进卫生间,水流哗哗想着,想来在洗手,林晚秋这才记起这男人有严重的洁癖,大概现在很讨厌那股药酒味吧。
果然白沭北出来时面色不虞,还在用纸巾狠狠擦着手掌,林晚秋疑惑的皱了皱眉,将手掌小心地凑到鼻翼下嗅了嗅,好像没那么夸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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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沭北很早就起床了,他平时有晨练的习惯,可是在厨房看到林晚秋时微微一愣。林晚秋扎着马尾,在晨曦里笑的一脸阳光:“我在熬粥,你跑步回来刚好可以开动。”
白沭北没有说话,走到玄关处换鞋,一张俊脸却臭的可以,好像大清早就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儿。
出了公寓白沭北就沉了脸,这女人越来越危险了,以前是他莫名的厌恶和烦躁,现在让他更烦躁了,好像还变得有些不对劲。
林晚秋已经习惯了白沭北这样阴晴不定,倒没有多想,准备继续回厨房忙碌,只是桌上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
是白沭北的手机,他出去晨练肯定不会带在身上。
林晚秋看了眼是个陌生的座机号,她本来不想管的,可是那边的人似是有什么急事,机身摩擦着玻璃几面一直发出刺耳的震荡声。
林晚秋迟疑着,怕他队里有事儿耽搁了,只好接了起来。
第十一章
在听到林晚秋的声音时对方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短暂的静谧,林晚秋疑惑的又“喂”了一声,对方这才沉稳开口:“我是顾伯平。”
林晚秋也跟着陷入沉默,握着手机的手指不断用力收紧。
“你是……林晚秋?”
难得顾伯平立即就听出了她的声音,林晚秋克制着心底澎湃的情绪,低声应道:“我出了点事儿,白先生顺手帮了我,我们没什么的。”
顾伯平意识到她在向自己解释,不由苦涩笑了笑:“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必向我说明,沭北人呢?”
林晚秋没想到顾伯平会这么好说话:“他去晨跑,马上该回来了。”
这边说着,白沭北已经按了密码锁进来,林晚秋急忙把电话给他,用嘴型无声道:“顾老的电话。”
白沭北眼神复杂地看她一眼,林晚秋已经把手机塞进他手里,随即又重新去了厨房。
顾伯平会突然回国,那是不是说明……林晚秋不敢多想,木然的搅着锅里的米粥,香气氤氲了整个厨房,她反而没了胃口。
吃早餐的时候两人复又陷入一片死寂,白沭北本来就不多话,林晚秋也是因为这些年才转了性子,两人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早餐吃得异常沉闷。
最后林晚秋收拾碗碟时,白沭北才沉声问她:“你待会去哪,我可以顺路送你。”
林晚秋有些受宠若惊,她以为接完顾伯平的电话,白沭北会更加不想理她才是。谁知白沭北接下来的话就应证了她的猜测:“顾叔晚点会过来,我不想你们俩碰面。”
这是变相的逐客令了——
林晚秋垂着头,用力咬紧牙关:“我去看看知夏。”
白沭北沉静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只是微微颔首:“我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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