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嘉背着吉他琴盒,两人一起走在黑暗中。过马路时,周遥轻揽了瞿嘉的腰,示意对方躲着车。
旁边不远处好像已经有人认出来,大喊“嘉——”“啊我们嘉嘉来唱歌了——”
两人迅速分开了,互相打个“回头见”的眼色。周遥心里不舍,又感到骄傲得意,用嘴唇隔空“呗儿”了一下,赶紧拉低帽檐消失在黑暗中……
周遥这回可j-i,ng明地戴了隐形,是有备而来,因为他坐在客厅最后排的沙发座,不戴眼镜无法欣赏到嘉爷的丰神俊朗。
瞿嘉那天晚上唱了好多歌,一首接着一首,仍然轻拨着琴弦,毫不费力地吟唱。后来又放下吉他,跟乐队的键盘手嘀咕几句换了位置,弹着键盘唱歌。老是不来找乐队朋友合练,琴技其实都退步了,时常蹦出几个错音。但现场很乱的,瞿嘉心情也好,弹错了对台下害羞自嘲地一笑就被大家嗷嗷地吼过去了。瞿嘉好像也不唱《谁明浪子心》了。
有些歌是周遥特别喜欢的,也有些是现场观众点唱的。
有一首歌当时还没正式发行,一个月后专辑才面世,但地下乐团们已经有人会唱。瞿嘉在现场就唱了一遍,那是后来打榜爆红的、田震的《执着》。
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
孤独总在我左右。
每个黄昏心跳的等候。
是我无限的温柔。
……
拥抱着你ohbaby。
你看到我在流泪。
是否爱你让我伤悲。
让我心碎。
……
短短几句歌词温柔无限,几句就让人要心碎掉。
周遥也发现,瞿嘉有时特别擅长唱女生的歌曲,或者说,男生唱女生的歌,别有一番动人情调。就是用略沙哑的有男子气概的声音,唱出细腻柔情。硬汉的柔情就特能打动人,瞿嘉原本就是那样的人。
当晚,“杰杰”那位服务生一号也在,端盘子端水很忙,对周遥一笑,打声招呼:“哎呀,学生小哥您来啦!”
不用端盘子招呼的时候,白小哥就站在后面的吧台,捋一捋洗剪吹j-i,ng致小发型,目不转睛地看瞿嘉唱歌。这人然后跟周遥说:“谢谢你来呀,不然我们还都听不到他唱歌呢。他现在都很少来了。”
白小哥从底下拎出一瓶发胶自己喷喷喷,转过脸对着吧台里那面大玻璃镜,掏出润唇膏,j-i,ng细地涂了一遍,抿一抿。
小哥悄悄坐到周遥旁边,沙发扶手上,给他看:“这个唇膏特好用的,你也可以买个试试,‘小护士’的。”
周遥问:“什么牌子?”
白小哥笑说:“就叫‘小护士’啊,国产的,便宜又好用!超市柜台都有卖,你给嘉嘉用。”
周遥平时还真没那么j-i,ng致细致,不太懂,俩人于是凑头研究护肤品,可找着了共同话题。白小哥就热情地指点:“哎你看,瞿嘉脸就发干,缺水么,你给他补水!别再用‘可伶可俐’洗面n_ai爽肤水了,啥玩意儿啊,那个越用越糙爆一脸痘痘!上‘东洋之花’补水小面霜,上‘欧莱雅’。”
台下再有粉丝递水的时候,瞿嘉都摇头不要,手边就放着一大杯某人给他沏好的八宝茶水,各种润喉佐料堆满了大号玻璃杯子。那些东西应该是清肺去火的,肯定也有利尿功能,喝得瞿嘉中途就老想去上厕所。
尤其唱《同桌的你》,唱到结尾“啦啦啦啦啦啦啦”,然后吹了一段口哨,卧槽,真憋不住了。瞿嘉给台下一挥手,打个手势,跑了。
台下一阵起哄和躁动:你快回来——
“真可爱,真好。”白小哥这时转过脸望着周遥,“我还是太老啦,岁数大了,心都老了。”
周遥还没回应,白小哥自顾自地说:“他唱歌容易嘴巴干,冬天北京太冷,皮肤也干。嘉要是我对象儿,我肯定弄一全套各种霜给他天天敷着。”
周遥嘴一撇,小声道:“他有对象了,你甭琢磨了。”
“知道了。”白小哥一笑,“我以前,也有一个朋友。五六年前了,那时候他先来北京的,他过来我就跟着一起来了。在家乡待着也没前途,就在北京混口饭,挣点儿钱呗。”
讲得很含蓄,但周遥也一下子听懂“朋友”的意思。
“后来他就有别人了,我们就分了。”白小哥讲从前旧事也很平静,“北京这么大,花花世界,出来可算见着大世面了,钱多了见识长了年龄大了,人的感情就全变了。一个人怎么样才能始终如一、能不变心呢?……真的,做人太难啦。”
周遥刚才是酸溜溜不想说话,现在是接不上话了。
“维持一段感情,可能要年年月月,每一天都付出那么多,掏心掏肺都给人家了;而变心,变心就是一朝一夕,睡觉一蹬腿睡醒一眨眼的事,可c,ao蛋了!”白小哥对他心酸地一笑。
“那,后来呢?没再和好么?”周遥连忙问。
“就没后来了啊,和好啥啊?”服务生小哥一笑,“我就这样儿呗!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不让你的脸梦里相对……爱的潮水已经退,我的真情不再随便给……啊……”
白小哥也没很伤心,就用歌词里的撕心裂肺全都表达了。我跟随他的脚步从遥远的地方而来,来到这里,还是失去了。
“我以前跟嘉也讲过。”小哥还摸了摸周遥头发,“哎给你也弄点儿发胶?……嘉嘉是真帅,那劲儿特
喜欢我等你到风景看透请大家收藏:(m.baiduxs.cc),百度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