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些不该由她亲自操劳,可除了这些,再没有她可以打发时日的。
霍遇只留午膳的片刻,她匆匆回房里拿来给他绣的领子。
“这些事不必你亲自做了。”
穆琼一怔,不做这些,她还能做哪些呢?
“王爷可是不喜欢这样式?”
“嗯。”
穆琼一时不知怎么开口,霍遇已经披上了大氅,领着霍珏出门去了。
“这几天学了什么?”
“学了《韩非子》,圣王之立法也,其赏足以劝...”
见霍珏张口就背,霍遇烦躁道:“行了,这些东西在宫里学就够了,你舅舅不喜欢听这些。”
“皇后娘娘说,像舅舅你一样不爱读书,以后就不能当大官。”
“皇后?她还说了什么?”
霍珏思索着,“没了。”
“往后皇后在你面前说的都记好了。”
“嗯。”
霍遇欣慰地捏了捏他的脸蛋,“胖小子还是长点肉顺眼。”
卿卿不曾想就这样见到了霍珏,激动无言,那小子更是兴奋,一头钻进卿卿怀里再也不愿意出来。
霍遇揪着霍珏后领强行把他从卿卿怀里拉开,霍珏露出不满的表情。
卿卿低头笑开,只是这一笑,就把人给看愣了。
霍遇从没见过她这样的笑,像是一朵不经意盛放的三月春花。
北邙山的春花,真真是好看。
卿卿对上霍遇炙热的眸子,敛了笑意,“蓝蓝,我们去堆雪人。”
去年的冬天,最遗憾是还没给他堆个雪人就分开了。
蓝蓝抬头看着霍遇:“舅舅一起去吗?”
“不去。”
卿卿心里也并不盼望他去。
卿卿拿铁锹堆起院落里的雪,做好雪人身子。
霍遇在窗前和哈尔日下棋,见她口中振振有词,念着童谣。
他失神,那童谣竟是自己年幼时听过的。想来是霍煊唱给她听。
晃神间失了先机,竟输给了哈尔日。
“王爷...属下无意的...”
“想要什么奖赏?”
如此温和讲理,可还是霍遇?哈尔日擦亮眼,“王爷,属下什么都不要,为王爷分忧解难是属下的职责。”
“你这张嘴...罢了,城东的宅子赏你了,既然妻子怀孕了,就把她接到身边照顾。”
哈尔日没想到是这样的赏赐,看来霍遇是老早就有这个打算将他的妻子从乡下接过来。
他叩谢道:“多谢王爷,咱们王爷菩萨心肠,和孟姑娘,真是天生一对。”
“上次跟你说得卫尉寺一事考虑的如何了?”
“王爷,我还是习惯了在外头打仗,给皇宫看门这事做不来的。”
“切...本王如今那点奉银养你们这么多人,倒没人想要分担的。”
“那王爷为何不回朝廷呢?”
“朝堂上只有君臣,那时,便真得任人宰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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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珏第二日有早课,哈尔日入夜前将他送回宫中。
霍遇走到院子里瞧了瞧姑侄二人堆的雪人,看不出像谁来。
卿卿这时问:“是不是很像你?”
“原来在你心里本王是这般丑恶?”
那小眼睛,山峰一样高的鼻子,还有狰狞的嘴角,哪里像他了?
“王爷不会照镜子么?”
“本王看你是眼瞎。”
霍遇一把捏碎那雪人的“脑袋”,手攥一把雪,朝卿卿的脸上砸去。
卿卿猝不防地吃了满口的雪,面色难堪,甩开步子朝屋内走去。
自霍骋一脚踹死成王的小舅子后,霍遇当年和成王两人争权一事又被翻出来,一时间,成王成了受害者的形象,霍遇被指责穷兵黩武,不仁不义,成了彻头彻尾的小人。
大雪封山,护院却说有人求见,他心想莫不是见鬼?
董良披着件斗篷气喘吁吁而来,他见状嘲讽:“你是被我贤弟在床上榨干了?怎虚成这般?”
莫子贤之前在军中女扮男装,霍遇与她兄弟相称,至今未能改口。
董良气道:“你可知自己如今风评?倒也好意思说我。”
“老子是铁打的汉子,怎比不上你这白脸书生了?”
“你不知道朝中为霍骋的事都闹成什么样子了!你就放任他们对你口诛笔伐了?”
“难不成要封了他们的口再剁了他们的手?”
霍遇挑眉,董良看不清他到底是自信还是自负。
霍遇吩咐侍女去温酒。
董良想到他前几日才挨了鞭子,又怎能喝酒,“你不要命了?还喝!”
“唔,酒都喝不成,还要什么命。”
董良终究拗不过他,就连皇帝都没法子令他听话,别人又能如何?
侍女端上来温酒的炉子,将酒壶搁上去便退下了。
清酒难寻,霍遇私窖里的酒却是清如泉水,董良纳闷道:“你奉银被扣,按理来说应是生活拮据,怎么吃穿用度都是最好?”
“老祖宗疼我,自己在部落称王攒下的那点金银都留给了我这个孙子。”
董良尝了一口酒,第一口的劲头过后是久久散不开的香醇,难怪霍遇要负伤饮酒。
“你当真要送孟姑娘入宫里?我看这倒是个机会,你干脆娶了她得了。”
“这事还得你先给太子透点风声,别到时候吓着。”
“她那样厌恨你,你将她送进宫中,岂不是拿了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怎能将姑娘家比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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