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
“可要本王提醒?”
卿卿终究服了软,霍遇见她的眼里泪水闪烁,满意地勾唇角,“认得了?”
“不认得。”
“我的小女奴忘性这样大,只怕有一日连本王也不认得。那换个问题,这人说孟家藏了一张图在你这里,可有此事?”
闻言,那面目模糊的囚犯死死盯住卿卿:“你是...是小小姐?”
霍遇道:“既然卿卿不愿认,那就是个无用之人了,留着反而多占口粮,喂孟九吧。”
卿卿又是一颤。
她在同辈中排老九,故乳名就叫那小九儿。霍遇喊了声孟九,她以为是在叫自己。
直到过了一阵哈尔日牵来一只黑色羌狗,霍遇拿着块肉干哄他过来,“孟九,吃肉。”
原来他给自己的狗起了名字叫孟九。
卿卿见那黑狗气势汹汹盯着自己,仿佛自己占了它的名一般,她躲开狗的目光,而一旁霍遇下令道:“把堆烂肉绞碎喂给孟九。”
他所指是下面跪着的囚犯。
卿卿却只垂下眼,躲过这一切。
卿卿从未低估过霍遇,但他知道的比她所想更多。霍遇处理完该处理的事,去帐篷里看卿卿,她将身子缩在胡床上翻一本兵书。
兵书素来晦涩难懂,卿卿所看这本是古籍,一般人读来如翻天书。
霍遇冷笑,“看得懂么?”
卿卿将书页合上,“我孟家的书,如何看不懂了?”
“据我所知你家中出事时你也不过和霍珏一样大的年纪,就认得这些?”
卿卿翻开扉页,指着扉页上鬼画符似的一团黑:“这个,我刚学会写字时写的。”
这里是霍遇的营帐,有许多他的书籍。
祁朝的皇室旧世族家业都被邺人瓜分了,瑞安城归属晋王,卿卿也是在看到这些旧时父亲书房的藏书后,才知道孟府原来是被霍遇给占了。
“我杀你父亲的副将,你为何不救他?”
霍遇双手撑在胡床两侧的扶手上,将卿卿圈住,低声问她。
他靠得太近了,卿卿觉得自己的睫毛都能碰到他。
“他是无用之人,早晚会死。你决心已下,谁也拦不住...何况...他从前出卖过我父亲,我也恨不得他死。”
“那你说说,本王要找的东西在不在你身上?”
“我是不希望王爷找到的,所以不论那东西在何处,我都不会和你说实话。”
二人承受着彼此气息,此刻说什么倒都显得不再重要了。
“那本王就先搜身。”
卿卿不知都是否所有男人都这样,任何话题都能扯到这事上。
霍遇动手动脚,卿卿立马变脸,“我孟家的所有都被你占了,你还要这般折辱我吗?”
“谁叫你个没姐姐妹妹的?你那两个兄长,各个是本王仇人。本王不羞辱你,还将你当宝贝一样供着?”
他手上故意驶出恶劲,逼出卿卿的眼泪。
她鲜少流眼泪,就算平日里受了他欺负,也强忍着不愿意流眼泪,这时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泪珠子不停掉了下来,起初霍遇还觉得不大稀罕,但这眼泪掉多了,他总有一种浪费的感觉,仿佛她的眼泪是珍珠,不该这样挥霍。
他把手从她衣服里拿出来,拇指的粗粝在她脸上摩挲,卿卿又委屈又倔强,反倒哭得更加厉害。
“我当卿卿是宝贝是心肝,那卿卿当我是什么?”
她哭得越厉害,霍遇越不正经,后来一口一个心肝儿宝贝儿的叫,卿卿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她后来实在受不了这肉麻酸腐,也不知哪来勇气伸手去捂住霍遇的嘴:“你不要再说了!”
两人四目相视,谁都知自己方才身份错位,做了错误的事。
“别哭了,真是比霍珏那小子还不如。”
“他小时候一哭,我就打他,他才不敢哭的。”
“嗤...你这不是盼着本王打你么?”
“最好一巴掌打死我算了,让我随着我的父兄去了,也不至于以后再遭委屈。”
她触景生情,第一次跟霍遇说这么多的话。苍茫的北邙山,她只有霍遇一个聆听者。
她又垂下了眼,霍遇就在那单薄的眼皮子上亲了亲。
入了夜,卿卿伺候完霍遇洗脚后,又去换了干净的帕子给他擦上身。
他倒不像军营里那些野人一般的汉子,下了战场上讲究的很。卿卿觉得在边防的军营,条件不如王府好,洗澡实在事件奢侈的事,又是冬天,将就一天也没什么。霍遇在这样的条件下却依旧要她烧水给自己擦身,卿卿怨道,自己一个姑娘都没那么娇气。
虽入了冬,但北邙山这边仍不少活动的虫蚁,霍遇的手臂不知被什么虫子给蛰了,起了一片红疹,卿卿立马查看自己有没有被咬,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异常,才松了一口气。
“你还有没有那个绳子?给本王系上。”
“哪个?”
“上次去打猎,你戴给穆潇的。”
卿卿明白了,他指的是防蚊虫的绳子。但谁会随身带着那东西?又是大冬天的。
“没了。”
“你腕子上的,给本王。”
卿卿解下自己手腕的结,递给霍遇。
“给我戴上。”
卿卿把身上最后的佩戴物给了霍遇,脖子上手腕上都是光溜溜的。霍遇想起身上带着一物,从脱下的衣物里找出来,“上次你把佩玉给了谢云棠,本王说要给你送个其它的你也没要。这玩意儿是你们祁人给我的,说是能辟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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