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自己的冲动,闷闷地转身出了倚天苑。
夙任轻轻摇头,羽比青末还要长了几岁,但是和她一比起来,怎么就显得这么毛躁,青家三姐妹,他见过两个,她们的父母到底是怎样的人物,能养出这样的女儿!
夙任若有似无地观察着她,顾云大方地让他看,状似无聊地问道:“夙任,玉小姐回去了吗?”
夙任回过神来,说道:“庆典表演之后已经回去了。”案子结了,庆典表演已过,她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儿。
“她表演得如何?”
想到那日玉菡萏在高台之上迎风而立、衣袂纷飞的样子,夙任嘴角不自觉地轻扬,“很好。”
啧啧,这句“很好”里面包含的意思似乎很深远啊,斜睨着夙任,顾云似笑非笑地说道:“好可惜,我那天没能看见,改天请她到家里来做客,你觉得怎么样?”
啊,夙任一愣,她邀请谁为什么要问他?隐隐地感觉到不对劲儿,夙任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去校场看看还有什么没有准备妥当的。”
夙凌好笑,这女人是什么奇葩,对别人感情的事她这么敏锐,对自己的事情就麻木不仁!
夙任还没有走出院外,夙羽大叫的声音已经远远传来——“大哥!”夙凌起身,与夙任对视一眼,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夙羽就算性子再急,也不至于如此失态。
“大哥!大哥!”夙羽急促的叫声伴着匆忙的脚步,再次冲进倚天苑。夙任就站在门边,看他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急道:“出什么事了?”
咽了咽口水,夙羽看向夙凌,急道:“老头子来了!”
夙凌脸色倏地一冷,“他来干什么?”
哭丧着脸,夙羽说出了更惨绝人寰的噩耗,“不止老头子来了,全叔、晏叔也来了……”
夙任轻轻抚额,叹道:“这回热闹了。”说完还若有似无敌看了顾云一眼。
三个大男人杵在院门处,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顾云手肘撑着石桌,舒服地半趴着,颇有兴致地笑道:“我能问一下,是谁要来吗?”谁这么大面子,把夙家三位大将军吓成这样。
顾云话音才落,一道中气十足的低吼声伴随着如山般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院内,“臭小子,跑这么快干什么!想通风报信啊!”逮到夙羽,来人宽厚的大掌狠狠地拍在他肩上。夙羽被拍到岔气,又不敢咳出来,闷声憋着,脸涨成了猪肝色。与来人一比,夙羽高大挺拔的身姿瞬间显得矮小了不少,难怪敢怒不敢言!
顾云坐直身子,细细地打量来人——满脸的络腮胡让顾云几乎看不清他的长相,一双虎目倒是炯炯有神,宽厚的身板,声如洪钟,若不是那一头花白的头发,顾云一定会以为他才四十来岁。
“好热闹啊,怎么都聚集在这倚天苑了?”苍老的声音让人有一瞬间的恍惚。顾云循声望去,一名素衣长袍、满头白发的老者出现在院中,道骨仙风,说不出的风雅,只不过瘦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一般,尤其是站在壮硕如山的络腮胡大叔身旁,强烈的对比不免让人为他捏一把汗。
跟在白发老者身后的那个——是人吗?
顾云瞠目,那人看上去年纪也不太,大五十来岁的样子,只是他浑身上下都是肉,就像个球,配上一张带着灿烂笑容的脸,很像寺庙里的弥勒佛。顾云纳闷,这三人的体型还真是各有特色,除了络腮胡大叔,另外两人实在不像夙家人。
“看见我们来不高兴?”弥勒佛大叔的声音就和他的人一样,慈祥而醇厚,只不过三人非但没有轻松些,反而浑身一震。
夙任最先反应过来,连忙笑道:“全叔,您说哪里话,你们一路辛苦了,先到前厅喝茶,休息一会儿,我命人收拾客房。”
“还是任最懂事!”高壮如山的络腮胡大叔一边说着,一边瞪着由始至终都没好脸色的夙凌,“不像某人,就会给我们这些老东西脸色看!”
夙凌装做没看见他恼火的样子,淡淡地叫道:“族长、全叔、晏叔。”
“嗯。”白发老者微笑着点头,丝毫不介意夙凌冷淡的语气和暗黑的脸色。
“三位叔叔远道而来,不知有何事情?”夙羽觉得他们这次来得蹊跷,尤其是三个人一起来,总不会是来看看他们这么简单吧!
“怎么,没事不能来?”络腮胡大叔一声大吼,夙羽立刻缩成了小鸡,“当然不是,我随便问问,随便问问。”开玩笑,他哪里敢说“是”,又不是不怕死,肩膀疼得要命,绝对淤青了。
顾云正看得津津有味,络腮胡大叔虎目一扬,盯着顾云,响亮的声音大咧咧地问道:“这个丑丫头是谁?”
丑丫头,顾云轻轻挑眉,心里倒没什么不悦,只是她要是回答了,岂不是承认自己丑!顾云淡笑不语,络腮胡大叔却是有些不耐烦了,朝顾云走去。
生怕晏叔对顾云做什么把大哥惹毛,夙任赶紧打圆场,“她是——”才说了两个字,夙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介绍她。说她是皇上御赐的礼物?估计青末要记恨他的;说她是大哥的女人,只怕他死得更快!
夙晏在顾云身边站定,扬声问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顾云礼貌地起身,回道:“青末。”
“你就是青末?”扫了一眼还不到自己胸口、整个人瘦小得像是一碰就碎的女娃,夙晏眼中划过明显的诧异之色,顾云不知道他听见这个名字为什么有这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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