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礼呵呵一笑,并不答话,只是拈起杨临方才搁下的笔,蘸满墨汁,调匀气息,果断下笔。
侧笔点染,以锤头皴法,很快便就着先前的那点墨迹画出一株铁杆虬枝、昂扬奋发的雪松来。
收笔调息,姚知礼指着画作笑道:“师兄,你看如何?”
杨临认真地端详半天,中肯地下评语:“这株雪松倒是画的不错……然而,一片峰上只长着这么一大株雪松,你不觉得有违常理,破坏了整幅画的整体协调吗?”
姚知礼笑道:“那师兄就不防改了作画的初衷,将山水主题改成赞松好了!”
杨临一愣,默然思索片刻,抚掌笑道:“你啊你啊,从前先生就说你机灵多思,看来果然不假啊!”
可惜,初衷已定,又岂能随意更改?
那和盲然从中、随波逐流,又有什么区别。
师兄弟二人站在一起论画,差不多的年纪,差多的个头,又同是穿着青灰色的家常外衫,更重要的是同样被诗书浸润了大半辈子养出的儒雅温和的气质,乍一看几乎没有什么分别。
然而仔细看了就会发现,杨临面容端肃,较之温和易近的姚知礼,多了一份沉稳淡然,却少了一丝机巧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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