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软。
她的心一瞬跳得很快,而后慢下来,跳得缓慢而庄重,她问席宴清:“他来做什么?”
席宴清微摇头,只反问:“你说呢?”
“有心机。”商流沙笑,“殷勤”。
席宴清拉开抽屉找乔樾带来的东西,同时反问:“有心机你就不喜欢了?”
商流沙站起身,不想妨碍席宴清翻找物品:“你明知道,还问。”
席宴清忍着眸间漾出的笑意,推了推商流沙的肩膀:“是有心。但是没有机。眼镜在那边的书架上,第三排第二列,帮我拿过来。”
商流沙踱过去打开眼镜盒,里面的无框眼镜看起来很新,她没有见过。
她递给席宴清:“什么时候配的?从小到大我很少见你戴眼镜。”
席宴清没多想:“你小时候,我看不见的时候,是谁信誓旦旦的说,是我的眼镜和眼睛?”
商流沙否认:“不是我。”
“哦,那算你此地无银。”席宴清没同她纠缠,他从第三层抽屉里找到了昨日乔樾走时留下的图纸。
纸张已经有些发黄,被卷成筒状插在一个硬纸板里。
席宴清将那张图纸展开,看了看,然后往前一推:“乔樾来见我们,顺道来送这个。”
***
东西近在眼前。
商流沙垂首。
眼前的纸张上,是一栋房子的结构图,和房子尚未完成的平面效果图。
那些线条每一笔都好像被人描过很多遍,铅墨有些散,蔓延出来些许痕迹。
这是一栋房子,目前只存在于这张纸上的房子。
商流沙看了一眼,又明白这不仅仅是一栋房子,不仅仅是一张图纸。
***
记忆倒流。
商流沙的记忆倒退回乔樾最初入选潜航员大名单的那一年。
那个时候的乔樾还没毕业,他有很多选择,可他从中选择了那片蔚蓝色,放弃了其他的offer,进了国家深海基地。
深海探潜是一个新领域,当时他的选择让很多人深感意外。
最初的培训和各种课程排的密集,乔樾无暇他顾。
那一年,商流沙见到乔樾的时间前后不足一个月。
她生日,他不在。
他生日,他也不在。
等她浑浑噩噩地结束期末考还在校园内晃荡,许久未见的乔樾却突然带着深了一层的肤色,出现在她眼前。
连日熬夜备战,商流沙以为她眼花。
等乔樾跑到她眼前,她伸手摸了一下乔樾的胸。
触感温热。
她这才确定见到的是乔樾真人而不是一具蜡像。
回家的路上,商流沙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昏昏欲睡,乔樾却特别聒噪。
他说海洋,说海底,说建筑房子……
他的声音在,于她更催眠。
那些话商流沙印象都不深了,睡意昏沉,当时就没听清楚。
乔樾后来忍无可忍,揉她的脸,她才清醒了一点,记得后面的内容。
他问:“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她漫不经心:“有落地窗。”
“还有呢?”
她说:“天窗。”
“没了?”乔樾追问。
她那时是真得困极,没了耐心:“平层,要院子,建大温室养草木,面积最大的房间一定是卧室。书架要极高。倒下来,砸死话多扰人睡的人。还问吗?问够了吗?我能睡了吗?”
***
此刻,眼前的这张简图上,有她当时说得窗户,有院落……她说的所有,都在里面。
席宴清扯了下唇:“不好奇他还说了些什么?”
商流沙猛地将手臂撑在桌面上:“你难道不应该替他保密,让我惊喜?”
席宴清扶了下眼镜:“你现在不惊?不喜?”
商流沙:“……”
她踢了踢一旁的落地高腰花瓶:“还说什么了,跟我分享一下?”
席宴清笑了一下,不知回忆起什么,他给了商流沙三个字:“他求我。”
商流沙瞳孔猛缩:“求什么?”
答案在商流沙意料之外:“让我在他不在时,替他看着你,绝缘其他异性。”
商流沙:“……他神经。”
席宴清认可:“挺敢说。”
“可能我传染的。”商流沙揽下这“功绩”。
“比我第一次只身见你外公时底气足。”
商流沙:“不一样,外公嘴硬心也硬还顽固,你心软。”
她将图纸拿在手里,又看了一遍,她胸口起伏地剧烈了些,问:“我如果明天嫁人,你们能原谅我吗?”
席宴清又咳了声,声音些微喑哑:“如果那是你认为正确的决定,如果那个人就是你要的人,没有对不起。婚姻是人生大事,但并非考虑的久等于考虑的周全。”
“我决心娶你妈妈的时候,也是一念之间。那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商流沙拿起一旁行军床上的绒毯搭在席宴清身上。
席宴清坐着,她站着。商流沙看他,而后郑重地说,笑意明媚:“投胎跟你姓,也是我最好的决定。”
席宴清拍了下她的手背:“拿话贿赂我?另一件事,不用担心。你晏叔叔会交代霍书的公关去处理。谣言分贝再响,也没有事实有力量。”
***
商流沙的手机持续关机。
许惊蛰公寓的烟灰缸,已经落满了层叠堆积的烟头。
适才同经纪人燕荔大吵一架,喉咙此刻被烟熏刺激,更为刺痛。
狗仔抛出的照片他看了,偷拍的角度很好,选的那些,都没有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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