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第一。现在下车看看?”
她回头看向坐在后排耷拉着脑袋的费因格:“留在车上看车,或者跟着我们下去,随你选。”
费因格自是跟在他们后面下来。
商流沙拉了下自己的冲锋衣的衣领,用来御寒。
见费因格衣着单薄,双肩微耸,刺了他一句:“你准备把自己冻死在找人的路上,让你妹妹彻底变成孤儿?”
费因格摸了下鼻子,看向乔樾,目光里带些恳求。
乔樾将商流沙和他隔开:“车上有我备用的衣服,你去挑一件。”
等费因格反向和他们背离走向车那边,乔樾才伸手在商流沙眼前一晃:“注意形象。中学的时候,我们把黑脸的严厉的老师要么叫做包公,要么叫阎王。你这姓,冠哪个绰号前面都不……好听。”
商流沙僵硬地笑了下,很淡:“我会当我耳聋。”
而后径直走向加油站内一旁挂着“路路平安”标识的超市。
这附近除了加油站这里有建筑群,他们触目所及的其余方位,除了嶙峋的树,就是冰凉的雪。
一派荒无人烟之态。
“去超市看看。”她走在前面,又回头叫乔樾。
乔樾原来置身于她身后,闻言迈步的步幅大了起来,很快追上她,替她掀开超市悬挂的用来保温的厚重门帘。
进入这排瓦房,出现在商流沙视线之内的,首先是一排老旧的货架。
她视野的正前方,是几包廉价香烟。
而后是各种方便食品,日常用品……她视线扫视一圈,最后停在店内被一条毛巾遮盖的一管润/滑剂上。
呵……这乡野之地,拿这东西来打/野/战用?
物品倒是备得齐全。
听到响动,一个画着浓妆年龄难辨的女人打着哈欠走出来,手中甚至还夹着根荡出烟圈的烟,她吐了一口烟雾,而后上下打量着乔樾和商流沙:“看上什么了,我给你们报价格。”
这里的东西他们都用不到。
商流沙和乔樾对视一眼。
“您好”,先开口的是乔樾,“请问这附近有没有饭店或者宾馆?”
女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甚至被她自己吸得烟呛到,腥红色的唇微启:“曾经有家饭店。”
“现在呢?”乔樾继续问。
“没了,唯一的厨子,上个星期刚死。”
商流沙这才插话:“这附近还有什么您知道的地方能提供住宿?”
女人双眼微眯:“曾经有两家,其中一家的老板上周刚死,哦,就是那个厨子。现在只剩下一家,要吗?乡野客栈,一晚一百,便宜廉价。”
她扫了眼乔樾下身,另一句话加的格外意味深长:“并且提供基本生、活、保、障用品。”
商流沙又和乔樾对视一眼,而后松口:“让我们先看下房间。”
***
所谓的客栈就在超市西侧。
原本是一层的平房,后来加盖一层,变成了而今两层楼高的模样。
因为陈旧,当他们踩在铁质楼梯上时,总有一种不稳摇晃的感觉。
商流沙有生之年,第一次涉足这样像是一次sān_jí地震降临就能倒塌的地方。
今日的雪这样大,确定这地方不会睡到半夜便因为不能负重而倒塌?
床单被褥倒是洁净。
室内扫了没几眼,商流沙便看到了一个外包装被拆封开过的安/全/套。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适才老板娘那句意有所指的话里“基本生活保障用品”到底指的是什么。
这样偏僻的客栈,老板娘平日里到底耳濡目染到些什么?
她看了眼乔樾。
他说:“你决定,我都没有关系。”
好坏无所谓,但适才老板娘话里的某句话,让她觉得有关系:“一百不行,四十一间,你同意,我们就留下。”
乔樾有些意外。
眉梢挑至极高的老板娘更为意外,没看过没得挑还这么砍价的:“年纪不大,抠成这样?”
商流沙嗯了一声,很坦荡:“有人抢我钱,我就加倍抠。把我们赶出去让房间空在这里一分钱都没得赚,或者降价。”
选吧?
乔樾站在她身后,此刻室内很安静,他看了商流沙好一会儿,她还是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
客栈老板娘刚想开口。
商流沙再度堵死她的话:“五十不行。但是万一房子塌了把我们砸成残废,我可以保证不向你索赔。”
神经病!客栈老板娘狠狠地盯着商流沙,最后摔了下门先一步下楼。
直接把他们扔在楼上的房间内。
******
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乔樾才问:“第一次,以前没见过你砍价这项技能。”
隔几秒,商流沙回:“你觉得我想被人暗骂精神病?以前你没见过,是因为以前我出门都记得带钱包。”
她启齿地有些艰难:“刚动身没多久我就发现了,我只带了证件和通讯工具。没有钱。”
她伸手撑在自己的额上:“你见过哪个借钱用还大手大脚花的人,那叫做不知廉耻。”
又走了几步,重新回到地面,她突然伸出一只手递到他面前:“借我四十。”
“什么时候还?”他问。
“回去之后,随时。”
乔樾摇了下头:“不行。”
商流沙抬首看他,目光里带着些警告的意味:“逼我抢?”
乔樾笑得格外有耐心,拍了下自己右侧胸口:“你试试看,抢不抢得到。”
商流沙双眼微眯,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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