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总比用两条腿走路快了很多,所以在天齐国大使馆的时候也不过才过了没有多久罢了,将薛神医请到齐卫的房间里时,宁柏竹已经把屋子里所有的被子都裹到齐卫的身上了,然而即便是这样,好像还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房间里的温度还是一样低,宁柏竹也还是觉得冷。
在路上,薛神医已经停影墨把齐卫的症状都说了一遍了,他心里隐约已经知道是什么问题了,只是到了现场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严重,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护心丹给宁柏竹吃下去,薛神医这才在床边坐下来为齐卫诊脉。
宁柏竹已经冷的快要失去意识了,就连薛神医给自己喂东西吃的时候也有一些恍恍惚惚的,知道药的苦味在嘴巴里散发开来的时候,宁柏竹这才反应过来,将影墨递过来的貂裘披在自己身上,冲着薛神医道:“不对啊,薛神医,病人不是我,你干嘛给我吃药!”
“我若是不给你吃药,你觉得你还能这样站着跟我说话吗?恐怕我救他之前还得先救你吧!”薛神医白了宁柏竹一眼,说完这句话之后给宁柏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闭上眼睛,专心把他的脉去了。
看着薛神医这个样子,影墨也不敢开口说话,只好转出去给宁柏竹泡了一杯姜茶,给宁柏竹暖暖身子,主子发病的时候,他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一点没有内力护体的宁柏竹了,过了好一会,薛神医这才站起身来,影墨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见薛神医过来,立刻迎了上去,问道:“敢问薛神医,我家主子还有救吗?”
“还有得救,我现在要给他施针,你回避一下。”待影墨离开以后,薛神医掏出针灸包,开始替齐卫施针。虽然让影墨回避了,但薛神医没有让宁柏竹回避,在外人看来是因为宁柏竹是薛神医叫来的人才留下来的,但其实只有薛神医知道,他想要把宁柏竹收了做自己的徒弟,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冲动。
随着齐卫身上的银针越来越多,齐卫的面色也开始缓和下来,渐渐恢复了本来的颜色。过了一会,薛神医又将银针一根根撤去,他看着宁柏竹这样认真的看着自己施针的样子,眉头都忍不住扬起来了:“这样就差不多了,闺女,你看得懂吗?这么认真的看着。”
“我哪有这么厉害,能看得懂薛神医您的手法,不过还真挺有意思的,这人刚刚还一脸惨白的样子呢,施针完就恢复过来了,薛神医,不如您教我呗。”宁柏竹嘟着嘴看着薛神医,总觉得人实在嘲笑自己,自己一不会医术,二不会看诊,又如何能懂得他做了什么!
“好啊,那咱可就一言为定了,你不耍赖,反正我是听见你说要跟着我学医术了,你可不能放弃了,不然你就是不守信用!”薛神医等的就是这句话,今天在宁柏竹面前露的这一手,隐隐约约也是有这个意思的,这下子宁柏竹是跑不了。
“恩。”仿佛是承受不住那侵入骨髓的疼痛,齐卫呼出了声。影墨一直在外面等待着,只是里面不开门,他也不好意思进去,只好在门口不停的转圈圈,然而在听到齐卫的声音再也没有忍住从外面冲了进来,看着齐卫比以前更加痛苦的表情,影墨急了:“薛神医,我家主子怎么了?”
听到门口的声音,薛神医有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个腆着脸追着宁柏竹要收宁柏竹为徒的人根本就不是薛神医本人,将已经变黑的针灸包好道:“没什么,我只是给他一点活着的感觉而已,若是再不给他一点感觉,他就真的死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最终还是让影墨留下了眼泪来,宁柏竹有些心疼,光是看着影墨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怕,只为了见自己一面的架势她就知道这个人是不会轻易流眼泪的,如今却为了自己的主人流下了眼泪来:“薛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家主子吧。”
“要我救他可以,只是我需要花时间准备东西,东西若是不全,他也会有性命之危,还有,我现在必须将他带走。时间可能很长,因为有些药材比较难找。但是,你别担心,这几日,我会每日为他施针。至于你能不能同意我带走他是你的事情,做个决定吧!”
说实话,要让宁柏竹跟薛神医将齐卫单独带走,影墨是不放心的,但是齐卫的病情也是刻不容缓的,他知道每一次寒毒发作的时候,齐卫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如今有一个能够治愈的机会摆在眼前,他不能就这样放过了。
影墨紧珉着唇,眼角还挂着眼泪,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的齐卫终于下了决心:“那就拜托薛神医跟云卿郡主了了。”见影墨点头,薛神医也不再多说,让宁柏竹扶着齐卫离开了天齐国使馆,见影墨想要跟着,薛神医出声警告道:“别想着跟来,不然我不保证能不能把你主子平安无事的还回来。”
此话一出,影墨顿时没有了想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宁柏竹跟薛神医两个人合力将齐卫搬上了马车,宁柏竹没有想到齐卫看着瘦瘦小小的居然这么沉,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有些好奇薛神医的做法:“薛神医,我们为什么要把他带出来,在大使馆里面治疗不就好了吗?”
“你叫我什么呢?”薛神医一听宁柏竹还是跟其他人一样称呼自己,一下子就不高兴了,板着个脸,像是要吃了宁柏竹一样,当然薛神医是有他的顾虑的,好不容易找了一个顺眼的徒弟,怎么可能让她跑了,万一宁柏竹转脸不认人了怎么办,他必须趁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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