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不是坤宁宫的管事嬷嬷吗”夜云宸坐在一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宁柏竹,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意,端起身边的茶水饮了一口道。
“桂嬷嬷,你说说。”皇上鹰眸里迸射出一道精光,在桂嬷嬷身上扫过。吓得桂嬷嬷不停地磕头:“奴婢真的不知道啊,求皇上饶命啊,奴婢真是不知情啊,娘娘的首饰一直是由冰儿管着的。娘娘说冰儿绾发的手艺好,指明了要她绾发,所以奴婢将首饰都交给她保管了。所以,奴婢确实不知情。”
皇上听着桂嬷嬷的话,鹰眸一眯,知道桂嬷嬷是想把这件事情全部推在冰儿的身上,在说这件事情全程也都是冰儿在处理的,这样的结果对于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了,随即道:“把冰儿带上来。”
不一会儿就有人将冰儿带上来了,冰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看着一屋子的人有些慌张,也或许是因为心里有鬼,在进入大殿的时候在门口绊了一跤,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低着头行了个礼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是你。”看着冰儿的脸,宁柏竹忽然想起那一日在翠宝阁,解释这人拿着一个很复杂的图纸过来,让水月白帮着做一个,这样的首饰一看就是天齐国送来的礼物,她原以为是皇贵妃的,却没想到是皇后的,宁柏竹定了定心神,对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惊讶道。
皇上对于宁柏竹的反应有些奇怪,宫中女子不能随随便便出宫,即便是出宫一个月至多也只能出去一次,宁柏竹有怎可能认识,他看着宁柏竹疑惑道:“怎么,云卿认识吗?”
“回皇上话,并不认识,只是前些日子我将自己设计的首饰拿去翠宝阁让翠宝阁的工匠打造的时候,在翠宝阁见过。因为姑娘当时正在跟掌柜的争吵了几句,再加上我又不是时常去逛那样的地方,所以印象就深刻了一些。”宁柏竹低下头来回答皇上的话。
皇上久不出宫,再说 出宫了也不会去关注这一些东西,所以皇上确实不知道着翠宝阁是做什么的,只好问道:“翠宝阁,这翠宝阁是做什么的。”
“父皇有所不知,翠宝阁是京都唯一一家可以自行设计首饰样式的铺子,翠宝阁的工匠们按照客人送来的图纸将首饰打出来。这个铺子前些日子在京都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深受京中各家夫人小姐的欢迎。”云平看了一眼地上的冰儿一眼,对着皇上说道。
随着云平将翠宝阁向皇上简单介绍,冰儿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只剩下惊恐。皇后也不好过,只是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
“你去翠宝阁干嘛去了,还不从实招来。”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余地了,私仿御赐之物本就是死罪,这一场鸿门宴上是注定要死人的,而皇后的目的本是云敏昭,现如今为了自保,只能把冰儿推出去了。皇后带着纯金嵌珊瑚护甲的手指着地上跪着的冰儿狠声道。
言语里带着威胁,带着恐吓,冰儿看着皇后眸子里明显的警告意味颤了颤,过了一会才道:“娘娘,奴婢说,前几日在御膳房负责采买的公公传话过来说我爹爹生了重病,急着用钱,奴婢的俸禄早在月初便寄回家去了,实在拿不出来,正巧那日桂嬷嬷将皇上赏赐给娘娘的金冠拿来交予奴婢保管,奴婢看着金冠华丽之极娘娘平日里装扮又十分简单,所以奴婢借着能出宫的日子偷偷将金冠的图纸拿去交予翠宝阁的工匠们仿制了一顶,将真正的金冠换了出来,求娘娘饶命啊!奴婢是逼不得已的啊!皇上,饶了奴婢吧!”冰儿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不停地在地上磕头,不一会儿就将大理石地面染红了。
“那真的金冠呢?”皇上皱了皱眉,瞥了一眼身边的皇后道,眼中深处隐藏着一丝丝的厌恶之情,这一场大戏唱的可谓是精彩绝伦,如果不是老二,说不定他就真的错过这场戏了。
“奴婢将金冠藏在奴婢的床铺底下,想着过些日子拿出去换了银钱,寄回家给爹爹治病,皇上,看在奴婢一心为爹爹治病的份上,饶了奴婢吧。”冰儿颤巍巍的讲话说完,又开始磕头。
“混账奴才,居然胆敢将皇上赐给本宫的金冠盗了去,来人啊,将人拖下去杖毙。”闻言皇后不给冰儿争辩的机会,装着怒不可遏的样子命人将冰儿拉下去杖毙,宁柏竹听着殿外传来的冰儿的哭叫声心里一凉,若是今日皇上没有来,那么在那里承受杖刑的便是云敏昭了。
“来人呐,将昭华身边这个不懂事的丫鬟也拉下去,重打八十大板。真是没用的东西。”皇后美眸瞥了一眼云敏昭一边的秋儿,冷声道。这样的人留着迟早会拖累了自己的,倒不如顺手一同解决了,免得到时候两个人回过头来威胁自己。
“既然没事了就别跪着了,起来吧。”皇上烦躁的摆摆手,命人将跪在地上的宁柏竹扶起来,凌月从人群里出来将宁柏竹扶了起来。云敏昭的丫鬟已经被皇后拉下去了,八十大板是个什么概念,宁柏竹可能不清楚,可云敏昭却是清楚的,恐怕秋儿再也回不来了,想到这里,云敏昭难免有一些胸闷的很。
宁柏竹看了一眼凌月,微微的点了点头,退到一边去了,现在在上首位坐着的两个人都憋着一股气,能不惹最好还是不惹的,皇上对于云敏昭没有多大的情感,所以哪怕是云敏昭受了这样打的委屈,宁柏竹也没见皇上说一些安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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