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肚儿打了个颤,宁柏竹僵硬道:“瞧您说的,在您面前便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撒谎。子娴果真家去了。”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唤来小喜儿,不知她是否知晓子娴离去一事。”
说着唤来小喜儿。宁柏竹不住挤眉弄眼,小喜儿,我的好乖乖,待会千万莫要说错话,不然你掌柜的这颗脑袋便不是长在脖子上了。
小喜儿见掌柜的歪嘴歪脸,不解其意,张口便问:“掌柜的莫不是染上了羊癫疯,如何浑身抽搐,咱们快些去医馆让大夫瞧瞧。”
夜云宸忍俊不禁,冷哼一声,宁柏竹连忙停了下来,见掌柜的恢复过来,心中到底担忧,小喜儿又道:“掌柜的,咱们还是去瞧瞧吧。”
宁柏竹连忙摆手,夜云宸问道:“小喜儿,你适才跟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小喜儿连忙赌天发誓,宁柏竹插嘴:“小喜儿,你子娴姐姐是不是收到书信方才回家的。”
虽然不知掌柜的明知此事还要询问,小喜儿愣愣地点了头,宁柏竹又道:“你子娴姐姐是不是记挂家中幼弟方才回家的。”
小喜儿复又点头。夜云宸再次冷哼,宁柏竹仿若霜打得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瞧着地上一尺三寸地莫不做声。见宁柏竹安定下来,夜云宸开口:“你子娴姐姐离去时是不是分外不舍。”
小喜儿道:“当然不舍,姐姐怎么舍得,舍得离开公子。”到底女儿家面皮薄,最后一句只在鼻中哼出来。
夜云宸又道:“你瞧着那封书信了吗,你姐姐临走前可跟你说了什么?”
一小喜儿连忙摇头:“不曾,姐姐临走前我也问过家中有何急事,姐姐说心中念着幼弟。”
见夜云宸神色哀痛,似是心魂被割去大半,小喜儿一时痴愣,这夜将军本身便有一副好皮囊,兼之战场杀伐,眉宇间带着坚硬果敢,如今为了曹子娴悲痛不已,铁汉柔情,便是小喜儿这不懂男女之情的女儿也不由跟着揪痛心神,连忙安慰。
“公子莫要伤心,子娴姐姐心中是有你的,姐姐虽然平日默不作声,只是女儿家一旦有了心思,到底藏不住,我与姐姐同住一处,自然看得出来,每每公子来了,姐姐莫不是展颜相迎,您喜爱什么酒爱好哪种菜,姐姐都记得一清二楚,便是今日离去前,也念着您的名字叹息一回呢。”
见天平斜向夜云宸,恰有人叫着端上好酒,宁柏竹连忙打发小喜儿去了。转身瞧见夜云宸讥诮的目光,扯着脸皮笑道:“公子,小喜儿适才所言您也听清了,子娴确实是回家去了。”
“可是在下已经与子娴有了约定,不日便待她回京城,眼下如何会自己先走了,且小喜儿适才说了,她可是走的心不甘情不愿呢。”仿若胜券在握,,瞧着眼前女子绞尽脑汁思索对策,额角不自觉溢出细细汗珠,面庞盈上红晕,那市侩之气仿若消散三分,倒透出几分娇俏可爱来,夜云宸心下微动。
只听宁柏竹道:“子娴心内惦记着您,即使归家心内自然是不舍的,公子若是把那不舍误以为是在下强逼着子娴离开,公子也未免太小瞧在下了。”
抵死不赖,反正夜云宸又无实证,能奈我何。宁柏竹铁了心不愿再次登台,那厚重的脂粉抹在脸上简直比死刑还要难受。
夜云宸开口欲言,谁知李高士进来贴耳说了几句,临走前夜云宸望着宁柏竹松下心神的样儿冷笑道:“这次宁掌柜的便算是逃过去了,只是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闻言,心神又提到嗓子眼,瞧着夜云宸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宁柏竹啐了一口,恶狠狠地将其骂了个浑身狗血淋漓。
红底黑子的纸面内包裹着书信,宁柏竹来回抚摸着请柬,感受着掌下光滑,暗暗赞道,果然是郡守,便是请贴也这般与众不同,端的是纸墨书香典雅庄重却又低调朴素,怪不得能在郡守之位上待了这么多年。
心里美滋滋的冒泡,想起那一百两银子疼痛不已,连忙安慰自己,不妨不妨,有了这副帖子,自己便算是一脚踏进了桐城富商的行列,日后他人见着自己也要高看一眼,对酒馆也有莫大的好处,这一百两银子花的值当。
原来今日乃是桐城郡守褚星辉的五十大寿,桐城上下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郡守府大门,这请帖分外炙手可热,一贴难求,宁柏竹手中这个还是弯弯转转拖了几道人花了一百两银子又划拉着人情方才抢到的。
下了马车,瞧着大门前那两个蹲伏着的石狮子,宁柏竹暗叹,果然是郡守府,这门前的石狮子也比别家的要好看威严许多。给门房看过请帖,昂着头进去了,瞧着里面的达官显贵,头颅又地垂下来,一派谦虚温和。
宁柏竹这酒馆虽然开了数年,在桐城也颇有名气,只是到底不大,在那些大商贾的眼里不过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见宁柏竹来了,话里话外夹枪带棒明褒暗贬,宁柏竹一一回了过去,眼下这群人自己还不能得罪,只得受着。
余光瞥见众人簇拥着进来一人,连忙定睛望去,见是夜云宸,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也笑吟吟迎了上去,翡翠楼的蔡老板见区区一个酒馆商人也想跟着在夜将军面前露脸,面上不屑,口中冷哼一声,伸出手佯作作揖,将宁柏竹挡在身后。那蔡老板因着翡翠楼的山珍海味,长的是腰圆背阔,宁柏竹被这一挡,眼前顿时一黑,根本瞧不清夜云宸,只见了面前那油光发亮的大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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