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张家是怎么想到结亲的?明诚还在的时候,他们家就有此意了吗?”
“是,”苏赡也不隐瞒了,“那张家有个儿子叫张孙锡,有次见到文惠就喜欢上了,不然那时候明诚也不至于请得动张夫人,她就是说,和文惠投缘。”
“那文惠呢?”老夫人问,“她可见过那张孙锡?”
“这倒没有。”苏赡笑起来,“她是姑娘家,不方便见外男,张公子见到她也是因去年清明出去踏春,才偶得一面。”
老夫人心里就有主意了:“那这样好了,既然张夫人有意,你不如找个机会叫两个孩子看一看,若文惠喜欢那就是好事,还有尚柔,你也该问问她的想法。堂弟,我们而今一把年纪了,孩子的事情,有时候也得让他们自个儿拿拿主意。”
这话苏赡不爱听。
早先前苏承芳想娶阮珍,老夫人还不是不愿意么,只是堂哥不在家,她斗不过苏承芳才会准许的,而今也是因为阮珍给苏家传了后,地位才上去了。
可他们家里,儿媳妇这性子不用说,太过柔弱,苏文惠又是小姑娘,懂什么?自然是要他做决定的。
苏赡淡淡道:“我回去再想想。”
看这样子,好像没听进去。
老夫人叹口气,端起茶盅,看向窗外,等到茶凉了都没有喝一口。
李嬷嬷道:“您还在想刚才那件事吗?”
“是啊,不知为何,心里不太踏实。”老夫人把茶盅递给李嬷嬷,两只手笼在一起,“我们两家原来是齐头并进的,他们那里根本不用我们来操心,可现在明诚没了……明诚这个人啊,念书不行,但还是懂点生意经的,而今只怕他们家境况不好。”
老夫人心善,李嬷嬷宽慰道:“现在是最难过的时候,等到他们家大公子成人了,往后也就好了。”
老夫人沉默不语。
等到苏承芳来,与他说了这件事。
“要不你去找你堂叔说说?”老夫人道,“我这嘴巴可没有你厉害。”
“我去应是也无用,上次在魏国公府,我怕堂叔已经对我恼上了,不然今天岂会一句都不与我提?”那天没有给苏赡面子,现在是他们家的家事,他一个小辈去插手,苏赡定不会听从,苏承芳想一想,“要不我去查一下张家?”
若张家哪里有不合适的,拿出证据来,也许苏赡会听。
“好,就这么办了!”老夫人笑着看儿子,“还是你有主意!”她顿一顿,“今年庄稼会有大丰收吗?”
“难说,反正该提议的我都同太后娘娘进言了,只是户部吃紧,不管是水利,还是良种,怕都跟不上来,只能慢慢来了。”
“百姓日子也难过!”老夫人摇头。
原先的盛世早就衰落了,奈何太后娘娘的眼睛仍只落在京都,再过不了几年,也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苏承芳眉头拧了拧,可惜当年唯一可以与太后娘娘抗衡的英国公被抄家了,还有他麾下大将陆锦麟……
虽然那天他没有参与,可却听说禁宫内血染大地,但最终两人功败垂成。
不知是谁泄露消息,曹国公吴顺领兵将太后救了出来,反而英国公与陆锦麟被戴上了谋反,逆天大罪的帽子。
他心头说不出的黯淡,后来,就没有人再敢站出来了。
耳边突然传来老夫人的声音:“马上就要到三月了,春闱的话,你觉得阮公子能考中吗?”
苏承芳笑起来:“怎么,您还关心他?”
“不然怎么办?他总是我们亲家了,既然是亲家,我难道还能盼着他不好?”老夫人语气淡淡,“我看你得空还是去提点提点他吧,考官们喜欢什么样儿的文章,你总是最清楚的,是吧?”
“是,儿子肯定会去的。”苏承芳道。
老夫人点点头。
三月清明节,众家都要出外扫墓,祭奠祖宗,便是苏承芳都不用上衙的,只今年因阮珍生了儿子,老夫人意气风发,想给祖宗多多烧点纸钱,给祖宗也高兴高兴,故而这祭奠的东西都比平日里多,下人们忙得脚不沾地。
苏沅道:“搬了一大箱子的纸钱,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怕是要烧得满天灰了。”想起祖母那样子,十分好笑。
这一世,她虽然与祖母没有那么亲,可却与祖母没有仇了,这般谁都如了愿,真好!
阮珍给她理一理头发,突然有些伤感:“哥哥怕是跟娘去县里了。”才想起来,她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去给父亲烧过纸,等到明年,她一定要回家一趟,又与苏沅道,“出去别冻着了,记着穿件轻点儿的披风。”
苏沅答应,等到外面准备好了,便是与老夫人,苏锦坐马车,父亲骑马,一起去城外的灵山。
灵山不高,但占地很广,京都许多官宦之家的祖宗都埋葬于此,城中此刻十分拥堵,家家户户都出城扫墓,也不知有多少辆的牛车,骡车,马车。
陆嵘因是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这会儿来帮忙疏通,见着他们家的马车,隔着帘子笑道:“姨祖母,等会儿我让你们先通行,弄出一条路来,跟祖母他们一起出去。我们家马车就在你们后面。”
老夫人就笑:“嵘儿,辛苦你了。”
陆嵘非常得意,希望苏锦探出头看他一眼,结果苏锦丝毫不露面,他很失望。
过得会儿,果然就把前面的车马清了,两家的车队慢慢行出城外,到得官道上,立时就宽阔了。
陆嵘打马追来,护在旁边,与老夫人道:“姨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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