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有句话说的很对,即便分手了,不是爱人,也是亲人。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要跟商绍城说吗?”蔡馨媛问。
岑青禾向来无事不可对人言,除了她跟萧睿分手的真正原因,就连对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她都不曾吐漏过半个字。因为这事关两家长辈的脸面,关乎萧睿能不能承受,她有太多的顾及,所以没办法讲。
但她也不能欺瞒商绍城,因为他也是她很重要的人,她今晚已经撒了谎,她觉得很对不住他。
“等他明天生日,不对,是今天,等他今天生日过完,我会跟他说,我不想瞒他。”岑青禾到底还是做了选择。
蔡馨媛说:“也好,你们两个想认真处,就不要有什么隐瞒和误会,你跟萧睿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跟商绍城好好说,相信他能理解你。”
岑青禾也吃不准商绍城到底会是什么态度,反正她要坦白从宽的,心里藏事儿实在是太憋屈了,坐立难安。
她这边已经想好坦白从宽,却不知商绍城已然误会,更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并不在盘古世家,而是在医院大门口,等她。
她说过忙完会去找他,所以他在下面等着她,只要她出来,他会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但是等了许久,他只等到她的一条短信,告诉他不要再等了,她今晚不会去他那里。
商绍城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心里竟能理解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究竟是什么感受。那是自以为是的觉得,一颗心已经疼到了极点,心情已经坏到了极处,应该没有什么还能让他心乱心寒,但她的一条短信过来,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果然没有最讽刺,只有更讽刺;心也没有最疼,只有更疼。商绍城垂目看着手机,刹那间气到了极致,他以为自己会暴跳如雷,但事实上,他竟然伤心的没有了力气。
浑身都是软的,仿佛四肢被捆绑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伤自己的心,人却无能为力。
她怎么会这么心狠……给了他这么大的梦,让他沉迷其中,让他觉得他很幸福,就在他全心全意乐在其中之时,她又狠心把他叫醒,告诉他,不过是梦境一场而已,不必认真。
喉咙卡紧,心疼到眼眶发热,鼻子泛酸,商绍城这辈子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他竟然想哭。
这样的反应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抬头别开视线,张嘴呼吸,让寒气压下几欲涌上喉咙的酸涩。
车窗是降下来的,因为他一直在抽烟,车里的温度就是室外温度,差不多零下十度。
商绍城关了手机甩到副驾,从烟盒中抽了一根烟点上,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今晚抽的第几根烟了。
隐隐白雾下,他俊美的面孔一片模糊,侧头望着医院大门口,他明知道她在里面,也明知道她不会出来,可他还在固执的等,与其说在跟她较劲儿,不如说是在跟自己较劲儿。
他很怕他前脚一走,岑青禾后脚就出来了,他还想给她一个机会。
这一等,从夜里一点多一直到凌晨五点半,天蒙蒙擦亮,环卫工人陆续出来清扫街道,黑色的卡宴车边满地烟头,他等了她一夜,她一整夜都没从萧睿的病房里面出来。
还是误会吗?
他还要自欺欺人多久?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贱了?
商绍城心底暗问了三个问题,问完,他自己都答不上来。失望攒够了,他终于可以毫不犹豫的离开。
陈清禾是早上五点四十五分到的病房,当时蔡馨媛正窝在沙发上面睡觉,岑青禾坐在椅子上,上半身趴在床尾,这样的姿势睡不熟,基本睡个半小时就要醒一回,她这才刚刚睡着。
萧睿身体虚,本来会很贪睡,但后脑实在疼得不行,他几乎一夜没怎么合眼。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就能肆无忌惮的看着趴在床尾处的人,他心疼想让她睡得好一点儿,但是屋中又没有其他地方,他也没有资格像是从前一样,挪半张床给她,他只能默默地看着,数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他知道,天亮她就要走的。
陈清禾推门进来时,动静不大,她看见三人里面只有萧睿是醒着的,所以笑着对他摆了摆手,她手上拎着好多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这一晃发出轻微声响,把浅眠的岑青禾给弄醒了。
她手臂稍微哆嗦了一下,随即慢慢睁开眼。趴了太久,脖子都拧了,缓缓直起身,余光瞥见身旁有人,侧头一看,不由得道:“你来了。”
陈清禾小声回道:“你们昨晚累坏了吧,快点儿回去休息,我来接你们的班。”
萧睿也是醒着的,岑青禾问萧睿:“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萧睿摇摇头,“不疼,好多了。”
蔡馨媛也睡得不实,最后一个醒来,陈清禾终于可以放声讲话,她让她们两个回家补觉,萧睿也道:“你们都回去吧,今天不用来医院了,我没事儿。”
蔡馨媛说:“晚上我过来,青禾就不让她来了,她还有其他的要忙。”
岑青禾马上补道:“我明天过来看你。”
萧睿说:“好,你们快走吧,别耽误上班。”
大家打招呼的时候,蔡馨媛已经去到一旁把蛋糕盒子拎起来,岑青禾也拿了包和礼品袋,出声告别,离开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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