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这样,总是很爱要求别人,既要求别人帮自己,还要求态度要好,不是四海之内皆父母,所以也不要要求别人的任何帮助都是无条件的。
这样想来,倒是她对商绍城的要求太高,其实说白了,一直都是她在受他恩惠。
对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人产生好感……这是很正常的事儿吧?
既然是人之常情,她也没必要反人伦,有好感就有好感,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多个漂亮的花瓶在面前养养眼也好。
至于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岑青禾并不刻意强求,如果他生性拈花惹草,那正好断了她的念想;如果,她是说如果,如果他对她也有好感的话……
岑青禾心里正想着,忽然余光瞥见副驾处的商绍城身形一动,她侧头看去,他先是动了动脑袋,然后稍稍坐直,换了个姿势。
“到哪儿呢?”他墨镜背后的眼睛微眯着,眉头轻蹙。
岑青禾说:“刚进二环。”
他没出声,她问:“睡着了吗?”
“嗯。”他坐在真皮座椅之中,伸手从裤袋中摸出一盒烟来。
现在天气凉了,跑车也都是封闭关紧的,见他抬手要降车窗,岑青禾道:“你这烟瘾太大了,才多大年纪,不怕以后肺跟烤腰子似的?”
商绍城侧头望向她,岑青禾都不用看,想也想的到,他眼神一定不善。
果然,他低声回道:“你恶不恶心,以后再吃烧烤,你还能咽的下腰子吗?”
岑青禾忍不住笑了笑,“反正你又不爱吃。”
他还是要降下车窗,岑青禾‘欸’了一声,然后道:“等下车再抽吧,外面风大,别给我吹感冒了。”
商绍城轻哼一声:“还真当自己是林妹妹了。”
岑青禾打趣,“你也可以叫我岑妹妹啊。”
她无意间的一句话,不知为何,就像是清风拂过了商绍城的心头,他猛地心尖一痒,莫名的就想到了之前的那个梦----她大红色的棉袄里面,只穿了一件略长的黑色绣牡丹的肚兜,温软的身子朝他扑来,他抱了个满怀,那份滑腻柔软的触感,支撑他度过好几个不眠的夜晚。
他忽然间就不说话了,手中还拿着香烟盒跟打火机,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岑青禾不知他心中所想,还暗道自己是不是管的宽了,抽烟对身体不好,这是世界人民都知道的事儿,商绍城烟瘾大,基本上一抽就要三四根连续着。
她是本能的关心他,他刚睡醒,这会儿降下车窗,一吹风,就算不感冒也会头疼。
她已经说了,怕自己感冒,他不会多想吧?
说到底还是心虚,车内已经静谧了一会儿,岑青禾忍不住主动出声道:“哎呀,行了行了,看不让你抽烟,还甩上脸子了,你抽吧,我忍着。”
商绍城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刚睡醒,他喜欢清静,但她的声音却意外的不会让他觉得聒噪,非但不会,反而是分外的心安。
她在他身边,终于弥补了这些天以来想见而不能见的相思之苦。
尤其是得知她跟萧睿没戏之后,虽然这么想可能有些不大善良,可他依旧觉得特别开心。
丁思铭说得没错,只要牢牢捏住这一点,岑青禾跟萧睿,这辈子都不可能。
更何况,这事儿她已然知道。那就不用他想办法告诉她了,为今最重要的,他要看清她的心,就算她不能跟萧睿在一起,可不代表她对萧睿没感情,就算她此时此刻跟他在一起,可未必代表她心里有他。
商场,情场,皆是战场。
但凡要获得一样东西,就势必要采取行动和手段,商绍城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他但凡不出手,出手就一定要有所收获。
想着,他不动声色的把烟和打火机收起来,淡淡道:“算了,冻坏了岑妹妹的身子骨,回头没准儿还得找我报销公费医疗。”
一声岑妹妹,叫得岑青禾头皮都麻了。
酥麻酥麻的。
内心乱的跟什么似的,她偏偏表面特别淡定,如往常一般嬉笑着回了句:“还是你懂我。”
两人似是回到了从前,你来我往,唇枪舌战,谁都讨不到谁的便宜,像是前几日的冷战已经烟消云散,一切拨云见日,雨过天晴。
坐在车里,两人没有冷场,商绍城先说:“好好一跑车让你开的跟牛车似的,你是怕烧油还是怕废胎?”
岑青禾挑眉回道:“不是你让我一个小时之后才叫你的嘛,我那么快开回市区,你醒了不又得说我?”
商绍城道:“我就像你说的那么不近人情?”
岑青禾哼了一声:“你以为呢?”
商绍城道:“你见过哪个上司打电话给下属,主动要帮她平事儿的?”
“你见过哪个上司好意思给下属捅这么大篓子的?”
岑青禾话音落下,商绍城顿了两秒,这才话锋一转,正色道:“你二叔一家还在夜城吧?”
“嗯,怎么了?”
“现在去找他们,中午一起吃顿饭。”
他声音如常,岑青禾却忍不住侧头看了他一眼,美眸略微瞪大,“你可别在我家里人面前出现了,本来他们就以为咱俩有什么,袁易寒叫人这么一闹,八成我二婶已经‘坐实’了咱俩的关系,你还嫌不够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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