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被子下床,不知是病还没好,还是新闻标题太吓人,岑青禾总觉得浑身没劲儿。
开门往洗手间方向走,斜对面的主卧房门开着,徐莉靠在床头跟她打招呼,“。”
岑青禾心情说不上好坏,反正没情绪热烈回应,只出声说:“醒这么早?”
徐莉是周末赖床大户,所以岑青禾才有此一言。
“你爸出门的时候给我整醒了,说冬夜高速百辆车连撞,都封路了,你爸一哥们儿今天从外地回来,就走的那条路,现在家属打电话说是关机,联系不上,还不知道咋样呢,这不赶紧把你爸给叫走了。”
又是这种消息,岑青禾打心眼儿里抗拒,皱眉道:“这种天气,别让我爸坐车出远门。”
徐莉道:“我跟他说了,他说你在家,他哪儿都不去。”
岑青禾说:“我约了朋友,现在要出门,中午你去我姥家吃饭吧。”
徐莉道:“这么快就开始同学聚会了?”
岑青禾随口应着,“大家放假时间都短,赶紧的。”
徐莉原计划在家陪她,听岑青禾要出门,她也马上打电话撺掇打牌,岑青禾心中甚慰,如果是别人的妈妈,一整天都自己在家,心里还怪过意不去的,徐莉这种就很好,岑青禾完全不用担心她自己一人会没意思。
洗脸刷牙化妆,临出门之前,徐莉提醒她,“穿厚裤子,别整那一层棉,看着像是穿了,穿了跟没穿一样的,你回来那身不行,安泠比夜城还冷十多度,你穿那一层冻死你!”
岑青禾在外,就算跟蔡馨媛一起住,两人也不会互相叨念穿多穿少的问题,所以她已经很久没听过如此‘恶毒’的温暖嘱咐。
忍不住发笑,岑青禾自顾自的说:“多穿点儿就多穿点儿呗,还咬牙切齿的要冻死我。”
徐莉也觉得自己用力过猛,软下口吻道:“好好跟你说,你也是真不听。”
岑青禾道:“我们聚会又不在大街上跑,出门就上车,下车就进屋,你让我穿那么厚,我在屋里坐着都难受。”
徐莉道:“反正我跟你说了,你感冒还没好利索,嘚瑟大劲儿去医院打针,也是你自找的。”
岑青禾说:“行了,我回来还没三天你就骂我,我一走你又说想我,我发现你这人说话可不算数了,想我就骂我,有这么想的吗?”
徐莉也很纠结,孩子一走就是半年多,拢共才能见这么十天半个月的,算了,爱咋咋地吧。
岑青禾为了美,下面还是只穿了一层中绒的黑色打底裤,穿着徐莉送她的本命年毛呢红裙,下面过膝黑色皮靴,外面套了件蓬松的白色羽绒服,大帽子一扣,长毛几乎遮住她半张脸。
全副武装完毕,她跟徐莉打了声招呼,激动地出门去见商绍城。
打车去了蓝天酒店,她用自己的身份证订了一间最贵的房间,然后坐在酒店大堂靠窗户的座位静静地等。
中途她跟蔡馨媛讲电话,蔡馨媛说她1号回安泠,岑青禾说:“正好,我前天跟大茹打电话,她说咱们大概订2号同学聚会,我还怕你赶不上呢。”
蔡馨媛说:“她也给我打电话了,原来我打算2号回去的,一想算了,不差这一天,订了1号的机票。”
岑青禾问:“你几点到?我去冬城接你。”
“不用,你家城城不是来找你玩耍嘛,我就不耽误你们小两口小别胜新婚了。”
岑青禾心里美得很,眼底含笑的问:“轩哥呢”
“自打听说城城要来安泠找你,我最近这几天一直在拿这事儿敲打陈博轩,他原来说带我出去玩儿,我说出去玩儿算什么,有本事来我家乡找我玩儿,这才算有诚意?”
岑青禾笑问:“轩哥怎么说?”
蔡馨媛悻悻道:“他说你家城城矫情,非但自己矫情,还把我也给带的矫情了,竟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岑青禾笑说:“他要是不来,你就去找他呗。”
蔡馨媛扬声道:“你整个过年期间,我爸我妈都会跟我在一起,我走出半步他们都得怀疑我,我说了我哪儿都不去,要来他来。”
岑青禾道:“我猜结最终结果一定是轩哥妥协。”
蔡馨媛说:“他敢不妥协?他不妥协,我就让他歇菜!”
有人陪着聊天,时间倒也过得快,岑青禾一直注视着窗外,当酒店外面有熟悉的黑色车辆停靠,人还没等下来,岑青禾已经激动地道:“我不跟你说了,城城来了。”
“嗯,你快去吧,回聊。”
岑青禾挂了电话,激动地往外跑。穿着黑色皮毛外套的商绍城从车中下来,他手机没电关机,想着进里面再联系她,结果一抬头,一抹白色的身影已经迅速朝他奔来。
她头上罩着羽绒服的毛领大帽子,脸都看不清楚,但商绍城还是一眼就认出她,因为她太多次用同样的动作,边跑边向他展开双臂,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入他的怀抱。
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商绍城原本很疲惫,但是面向岑青禾的瞬间,他控制不住的唇角上扬,无论多累,只为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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